門口的身影走了進來,逐漸在月色之下顯露出面容,
正是俄尼拉主教。
“我怕你把事情搞砸了。”
神職人員見狀鬆了一口氣。
夜色明朗,冬天才剛剛過去,氣溫也尚未回暖。
寒氣依舊逼人,尤其是揹著一個死人的神職人員,他感受著背上冰涼以及惡臭,壓下心中升起的惡寒,心中不由自主的念著經文。
二人很快出了摸著黑出了城,在城外又走了很遠,一處密林之中,主教見距離差不多了,他吩咐道,
“就這兒吧,挖個坑給他埋了。”
神職人員摸出了自己早已備好的挖掘工具,在主教的吩咐之下,逐漸挖好了一個淺坑,他把背上揹著的刻農軀體丟進了坑裡。
再用著工具把泥土覆蓋在坑中,用厚重潮溼的泥土壓蓋刻農的屍體。
忙活完這一切後,已經到了深夜。
神職人員擦了擦身上的汗水,他拄著鏟子,滿身的屍臭隨著體溫的升高在他的身上彌散開來。
一旁的主教掩著口鼻,一臉嫌棄的看著看著神職人員和地上的土坑,他說道,
“很好,”
“我的教堂再也不會被這種髒東西汙濁了。”
神職人員笑了笑,他道,
“大人,您的雙關真令人感到幽默。”
處理完了一切後,二人便準備離去了。
然而就在這時,
一陣悉悉索索的響動,傳到了主教和神職人員的耳朵裡。
主教問:“什麼聲音?”
神職人員看向了四周,他解釋道,
“或許是某個覓食的動物?”
主教皺了皺眉,他反駁道,
“不,不是,我並沒有聽到動物的叫聲。”
二人最後齊齊的將目光投向埋葬刻農的那個土丘,一種不詳的預感在二人的心中如同警鐘一般不停的響起,一股遠古先祖傳承的對於死亡的恐懼和惡寒從靈魂深處滲透了出來。
二人頭皮發麻,他們戰慄不已的看著土丘之上不斷滾落的泥土,
他們看見了他們此生最為驚悚、最為顛覆常識的一刻,
而他們在這一刻,擯棄了所有的利益、權力和偏見,他們對於神與未知的崇敬抵達了此生從未有過的最高點,他們的虔誠在這一刻也超越了所有的教堂和信徒,這也是此生最接近神的一刻。
只因,
他們看見了——
在月色之中,
俄尼拉城外一處密林的墳包中,
如同歸來的亡魂一般,一個沾滿了泥灰的手臂,猛然從泥土的封印之中破土而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