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尼翁已經好幾日沒有休息好了。
從達努提斯卡的教堂中回到主樓之後,他整夜的失眠,刻農的空棺,以及當初在拉文尼亞時,丹如同神明一般的身影不停在他的腦中迴盪著,他輾轉反側。
而當拉文尼亞之子成為了西帝國的僱傭兵,並在短時間內崛起,打敗了黃金野豬兵團,幾乎成了西帝國境內最為強大僱傭兵勢力的訊息,傳到了薩尼翁的耳中的時候,他再也坐不住了。
丹發展的速度已然超乎了他的預料。
幾個月前,丹不過是一個小漁村的漁民,而在短短數個月,他就已經成長為了能夠打敗老牌僱傭兵團的一股不可忽視的勢力了。
他從白天到夜晚都在思考著南帝國、墨斯特里卡洛斯家族和拉文尼亞之子的之間的關係,他食慾不振,裹上黃油與培根香噴噴的麵包被他吃了兩口,便放在了一邊,直到侍從端來了下一頓的食物,他仍舊在地圖之上勾畫著一些令人看不懂的記錄。
某天夜裡,隨著月光傾灑在床頭,薩尼翁雜亂的思緒陡然清靈,一個龐大且複雜的謀劃在他的逐漸成型。
他披上自己的袍子,帶著一隊親衛,騎上輕甲的快馬,直奔帝國臨時的首都-俄尼拉而去。
連夜喚醒熟睡的帝國皇帝、他的弟弟-霍諾圖拉斯,他將勾勒著無數抽象線條以及文字的地圖擺放在了霍諾圖拉斯的面前,他仔細的、清晰的為弟弟講述著,他計劃的每一步。
當他講述完他宏偉的計劃之後,他期待的看向弟弟。
結果,薩尼翁在弟弟的眼中看到了如同泉水一般的純潔和清澈,
薩尼翁一拍額頭,他抿了抿嘴,
最終他說道,
“簡單來說,”
“我們以拉文尼亞之子的威脅論,來脅迫其他勢力加入我們,形成聯盟。”
“並在此之前我們得傾盡全力塑造一支強軍,軍隊裝備火焰的武器,這些軍隊是用來壓制其他勢力的,次要目的是用來防範拉文尼亞之子,和他不死的從者。”
“此後,我會透過各種手段,讓南帝國在聯盟中取得主導地位。”
“如果最終拉文尼亞之子仍舊決定對付我們,哪怕弟弟你說的,他能夠獨自對付千人的軍團,但是我們聯合了全卡拉迪亞所有的力量,那是超越了古往今來所有戰爭人數的龐大軍團。”
“未嘗不能一戰。”
......
霍諾圖拉斯聽著,良久,他在薩尼翁簡述了一遍計劃之後,他終於明白了哥哥的目的,他嘆息道,
“你還是決定要對付拉文尼亞之子嗎?”
薩尼翁搖了搖頭,他道,
“是拉文尼亞之子會對付我們。”
“這是我們防範的手段,如果拉文尼亞之子不踏出那一步,我們自然不會出手。”
霍諾圖拉斯想了想,他張了張嘴,雖然有些難以啟齒,但還是說出了那句話,
“我們不能......追隨他嗎?”
當霍諾圖拉斯這句話傳到了薩尼翁的耳中的時候,他當時就愣住了,他詫異的看向霍諾圖拉斯的眼睛,有些不可思議,他斥責道,
“我愚蠢的弟弟......你是皇帝,帝國正統的卡拉德之王......你怎麼能說出這種話!?”
“墨斯特里卡洛斯家族五百多年的傳承,我們的土地、我們的人民,我們的榮譽和我們先輩為帝國流的血......這些你怎麼能夠辜負!”
“我們揹負的一切不會允許我們低頭的,就像帝國的王權永遠高於神權......”
“如若拉文尼亞之子以神的名義摘取王的桂冠,那麼帝國所有人,無論你、我、加里俄斯還是盧孔,都將被迫聯手。”
“哪怕敵人是神!”
燭火搖曳,薩尼翁眸中火光閃動著。
而霍諾圖拉斯陷入了沉默。
......
俄尼拉西部是一片森林。
刻農走了很久很久了。
當太陽再次落下,前方的路途佈滿了星光和明朗的月色之時,他才恍惚的停下了腳步。
他自復活之後,向嚇得魂飛魄散的主教和神職人員二人吩咐了一聲之後,他便向西去了。
他不知道拉文尼亞之子的具體方位在哪,他只知道當時拉文尼亞之子說他要去西帝國。
那麼刻農便一路西行,他相信偉大的拉文尼亞之子和神明會護佑他的行程。
只要太陽還在,月亮尚存,他終將追尋到拉文尼亞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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