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拉文尼亞之子?”
克羅託耳點了點頭,他騎在一匹高大的軍馬之上,前方計程車兵已經擺好了陣型,而後方計程車卒也做好了抵禦丹的部卒準備。
“能夠憑著兩百餘僱傭兵打下澤翁尼卡的人......藉助撒納拉千餘守軍擋住萬人進攻,也並非不可能。”
加里俄斯的手緊緊握著長矛,發白的骨節微微顫抖。
“擒住他!”
“澤翁尼卡的叛亂不攻自破!”
加里俄斯話音未落,就見遠處山坡之上的星點火光,如同飛蛾撲火一般朝著加里俄斯軍團衝來。
“來得正好!”
加里俄斯下令道,
“弓箭手!”
“此面迎敵!”
頓時,軍團之中的所有弓箭手,在命令中調轉方向,朝著軍陣後方的丹部卒的方向彎弓搭箭,預備射擊。
然而,感受到危機的丹卻沒有任何的猶豫,依舊下令衝刺,那些士卒在丹的命令中,深呼吸著,低著頭隨著丹朝著數萬人的軍陣衝殺而去。
下一刻。
無數的箭矢比暴風雨更加猛烈,這並非是數千支箭矢,而是超越了萬數的箭矢,密集得覆蓋了目光所及得一切。
無數箭矢如同鉛塊一般壓下,丹的部卒不說害怕那是不可能的,但是不死的神蹟令他們在這一刻勇氣超越了對於箭雨的壓迫和恐懼。
“神與我們同在!”丹高呼。
令人窒息的箭矢轟然砸下,砸碎了身上的裝甲,砸碎了頭骨和脊樑,將他們肉身的一切盡數砸的粉碎,胯下的馬匹也如同醬汁一般,在無數箭矢的壓力之下碎裂開來,所有衝鋒計程車卒全部化作了肉泥。
包括拉文尼亞之子。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以為他們已經死的不能再死的時候,地面之上血肉模糊的一灘玩意,瞬間如同詭異的咒術一般,無數碎裂的骨骼重新組合、血肉蠕動生長,細小的血管在空中編製成人的形狀,血肉和內臟在框架之中重新構建,面板和毛髮包裹著五顏六色的肉體,他們如同歸來的亡靈一般,重新站在了大地之上。
“這......這是什麼鬼東西......”
後排計程車卒尚未意識到什麼,但是在前排計程車卒已經被死而復生的奇蹟震撼得無以復加了,他們握住的盾牌和手中的武器不停的顫抖著,他們的瞳孔隨著那群不死怪物的靠近而不斷的放大。
“不......不,這是從地獄來的惡魔......我不要和他們作戰......”
前排士卒計程車氣已經動搖了,他們不停的向後退去,然而後方計程車卒卻不明白為什麼前排計程車卒後退,而不和敵人交戰,他們想要上前,卻和前排計程車卒抵在了一起。
前排計程車卒看著,沾滿了血跡、內臟不似人狀的人影逐漸的靠近,他們內心的恐懼已經大過了一切對於帝國軍紀的服從,他們顫抖著,跌坐在地上,尖叫道,
“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然而丹的部卒已經衝上前來,他們每踏出一步,就會在地上留下一道血痕,他們身上沾滿了血。
丹衝上陣線,染滿鮮血的雙手抓住盾牌的邊緣,拉開縫隙,便順著縫隙一劍插入敵人的咽喉,隨著鮮血的溫熱和麻木擴散。
死之前計程車卒的眼神中的恐懼無限大,他確信自己的靈魂被惡魔收走了。
“殺!”
丹抓起盾牌,舉著劍高聲吼著,染血的部卒也都殺掉前排被恐懼支配計程車卒,他們也都加入了丹的吶喊,七百餘人沾滿著鮮血,如同一柄血色鐮刀衝入加里俄斯和克羅託耳近兩萬的軍團。
鮮血、慘叫、死亡和復生交織在月色之中。
今夜的撒納拉的大地上,註定會收穫無數犧牲的靈魂,以及,
被鮮血淬鍊過的、純粹的,
信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