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
那些貴族似乎是想要獨吞功勞,因此暫時沒有將拉蒙等人的訊息上報給王庭議會,而是獨自領兵追殺他們。
而賽蘭冬和一眾士兵拖延了許多的時間後,追殺他們的貴族,應該是追不上了。
但是。
他們將賽蘭冬等人抓住後,似乎是知道了光憑自己是抓不住他們的。
於是。
便將訊息告知給了當地的貴族,很快,隨著傳令官將訊息傳達,許多的貴族都知道了拉文納帝國的高官,如今深入在北帝國境內。
他們紛紛派遣了家族的軍隊,試圖按照信箋上所說的,去圍堵、截殺那些剩下計程車卒,尤其是厄城的貴族,他們從當地派遣了四五隻不到百人的小隊,分作各路偵查,來回的巡視著厄城的邊境。
在沒有舒適環境下,刻農靈能的恢復很慢。
一路上,他使用著靈能,恢復士兵們的狀態,試圖以最快的速度,抵達他所預知到的那個墓地。
然而,這麼做的結果就是。
他們的速度是快了不少。
比平常時候,幾乎提早了半個月的時間抵達了厄城邊境區域,幾乎比得上拉文尼亞之子在賜福之下的速度行軍速度了。
但是與此同時的。
刻農耗費的靈能,也使得他對於危機的預感,遲鈍了不少。
當敵人幾乎走到他跟前的時候,他的危機感才猛然的顯現。
“追!”
厄城貴族派遣的巡邏軍隊,果然在邊境之地發現了拉文納的小股軍隊。
“他們絕對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陰謀!”
“要是抓住他們,這是大功一件!!”
訊息通知回了厄城境內,大量計程車兵從厄城被派遣出去......
從城市周邊地區,向著刻農所在包圍過來。
敵人近乎天羅地網的追捕,而刻農晝夜不分的逃竄......
而最終。
敵人還是將刻農的軍隊圍住了......
“距離厄城......只有一天的路了,而距離墓園......”
“只要給我半天......不給我幾個小時......”
“我就能夠找到那!”
刻農咬著牙,緊緊的攥著韁繩,陷入了深深的自責。
周圍的敵人封鎖了所有前後左右所有的退路。
距離刻農大約只有數里的距離了。
“教宗冕下......我們該怎麼辦。”
士兵們看著四面逐漸靠近的敵人,他們開始有些不知所措了。
刻農並沒有傑夫一夫當關的力量,也沒有賽蘭冬起死回生的戰術策略......
對於這種情況。
他只能不停的催發著自己掩藏在靈魂深處的靈能力量。
原先,他以為靈能是無窮無盡的力量,取之不盡用紙不覺,但是自從拉文尼亞之子消失後,他才知道,這力量之所以無窮無盡,全仰仗於拉文尼亞之子的賜福......
而如今。
刻農的靈魂之火,就宛若一個沒油的打火機,怎麼打也打不燃,只能冒出一些火星子。
“靈能......靈能.......”
刻農閉上雙眼,緩緩的坐在了地上,讓自己處於一個放鬆的狀態,將自己的意志集中在那乾涸的靈魂之海。
那橫在虛空中的太陽,此刻黯淡的發黑......
“教宗......”
“他們來了。”
焦急、但是焦急並不能改變什麼,刻農不停的將意識投入到哪昏暗無力的太陽之中......試圖引動一絲的力量......
“教宗.......”
“我們上了。”
“您是我們最後的希望了......”
悲壯的嘶吼聲響起,那高呼著拉文尼亞之子聖名的戰士,哭著衝上了前去,用自己的血肉作為屏障,為冥想的刻農抵擋傷害。
鮮血劃過刻農頭頂,劃過他的面頰。
刀劍從他的耳邊呼嘯而過。
慘叫聲和死者的靈魂,在他的身邊環繞。
“靈能......”
“拉文尼亞之子啊.......”
“給予我力量吧......”
刻農表情凝重,心中祈禱著......希望拉文尼亞之子,會如同當初他的朝聖一般,一而再再而三的給予他信仰和希望......
那心中昏暗的太陽無動於衷......
黑色的裂痕如藤蔓一般纏繞在其之上......
“殺了他。”
一聲冰冷的聲音響起。
下一刻。
一柄長矛猛然的刺入了刻農的腹中,鮮血濺射。
劇烈的疼痛、伴隨著抽離感......
刻農口中湧出鮮血。
失去力量,渾身麻木......彷彿寒冷席捲全身......
感受不到了......
一片虛無。
意識在模糊......
“拉文尼亞之子......”
然而,誰也沒有注意到的......
刻農意識之海中那輪昏暗的、枯竭的太陽......
那些裂縫中突兀的閃爍著些許的微光......
......
“他身後揹著的棍子是什麼?”
“看起來像是某種武器?”
“算了一些垃圾罷了,丟在這裡吧,去找老爺,讓老爺來處理......”
士卒們殺完這些流竄的拉文納敵軍後,便留了一部分人在此地看守,其餘人則是繼續巡邏,以防還有其他的軍隊進來。
還有一部分人則是回城稟報了當地貴族,讓貴族老爺來做最後的決定。
然而,在留守此地計程車兵,在經歷過了一場廝殺之後,便放鬆了警惕,對於守著屍體這件事情,並沒有什麼值得警惕的......
然而,他們沒有注意到的一點,地上的屍體中,有一個人突然動了動......
......
“拉文尼亞之子......”
下意識唸誦著聖名。
每唸誦一遍,那心中黯淡的太陽,就會光亮一分......
那暖流緩緩的流淌在他受傷的腹部,好在他的傷勢並未殃及心臟,只是肝臟產生了損傷,那暖流緩緩的修復著他受傷的內臟......
“拉文尼亞之子......”
相較於神力,這無比的緩慢,但是他確實在恢復......
當量變積攢到了一定階段,便會爆發質變......
某一個瞬間。
那本該死去的人。
突兀的睜開了眼睛。
沒有人注意。
一隻手臂猛然的伸出了屍體堆。
......
兩塊龍旗碎片,被隨意的丟棄在了地上,和那些普通的武器一起,看起來就像是某把長槍斷裂的木柄,除了略顯得豪華,並沒有什麼奇特之處.....
那隻手臂鬼鬼祟祟的抓住了兩塊龍旗碎片,隨後緩緩的、趴著向外挪動......
那些士兵們在地上點燃了篝火,烤著乾糧、喝著酒,並沒有發現屍體這邊的異常......
僅剩的靈能支撐著他的傷口不崩裂......
他緩緩的爬出了一米......兩米......三米......最終距離那些士兵百米之遠,都沒有人發現......一直到了數百米的位置,才有人疑惑,
“誒?那屍體怎麼在那個位置?”
疑惑發出的一瞬間。
那屍體猛然的竄起來,朝著一個方向狂奔而去......
這把觀察到這個現象計程車兵嚇了一跳。
直到那個屍體跑出去兩三里,他才猛然醒悟,朝著周圍的戰友喊道,
“有個裝死的!!”
“在那,快追!!”
士兵們一愣,隨即立馬丟下手裡的東西。
拿著武器便朝著刻農追去。
一群人在身後跑、刻農在前面狂奔,他在傷口止血了之後,便將僅剩的靈能加持在腿上,而腿上的肌肉在受到了靈能的加持之後,他跑幾乎飛了起來。
後面的人騎著馬也追不上,只能看到刻農的影子,望塵莫及。
......
一路狂奔不止。
肺腑在燃燒,肌肉幾乎爆炸。
遠處的厄城若隱若現,而墓地就在一旁不遠,很近了......
身後的軍隊窮追不捨。
他抱著龍旗碎片,衝進了荒涼的墓園之中。
精準的找到了占卜出的墓穴位置。
他跪下來,用盡全身力氣不停的挖掘著地面......
他拿起一塊長扁的石頭不停的挖掘著。
指甲斷裂、雙手血肉模糊。
“快......快......”
“一定要快......”
手指血肉被冰冷的泥土剝離,一個棺材,逐漸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然而,身後計程車兵,已然找到了他。
他們衝了進來,刀劍朝著刻農的背影就不斷地劈砍而去......
歘——
刀劍切開了他北部的甲冑,鮮血在他的背上綻放.......
但是他依舊沒有停止挖掘,他挖開了棺材.....
他將最後的靈能並沒加持在自己肉身防護上,而是加持在了手上,他用盡全力將棺材掀開,一個女人和一個精緻的架子出現在他的面前......
失去了靈能的防護。
身後計程車兵,一擊軍刀,捅穿了刻農的心臟......
他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將懷裡的龍旗碎片,和棺材中的拼接在一起......
頂著血肉模糊的傷痕。
一個沒有裝載旗幟的旌旗,顯露成型......
刻農憑藉最後一絲的靈能,轉過身來。
重重的將龍旗插在了地面之上。
隨後,便笑著死去了。
所有計程車兵都呆愣在了原地,奇怪的看著這個執旗而死的男人......
不過,他們所有人都不知道的一點是......
在這一刻。
卡拉德的時代已然結束。
此時。
已是。
天啟時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