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王殿下!”慕清漪聲音清越堅定,響徹大殿,“您口口聲聲說冰奴身染妖邪,勾結妖物。證據何在?!若無證據,僅憑臆測面相便妄加罪名,與構陷何異?!”
她目光如炬,直視肅王,字字鏗鏘:“清漪在北境,以命相搏,擊退妖軍,護我疆土!陛下明鑑,下旨嘉獎!殿下此刻質疑清漪,莫非也在質疑陛下聖斷,質疑我大祁浴血將士之功勳?!”
這一問,直指核心,擲地有聲!肅王一派的官員頓時噤聲。
肅王李宏臉色一沉,正欲強辯,慕清漪已上前一步,面向御座,深施一禮:“陛下!為證冰奴清白,亦為太子殿下大婚之喜不受無端侵擾,清漪懇請,當場以道門‘清心明鏡符’為冰奴驗身!此符專克邪祟,若其身染妖氣,符籙必有異狀!若無異狀,則足證肅王殿下構陷忠良!請陛下聖裁!”
“準。”皇帝的聲音平淡而威嚴。
慕清漪立刻從袖中取出一張淡金色符籙。指尖微光一點,符籙瞬間亮起柔和純淨的金光,正氣凜然。
在所有人屏息注視下,慕清漪將符籙輕輕拍在何清昭胸前。
金光如水波流淌,滌盪他全身。他身上的寒意似乎被中和,但符籙本身光芒純淨穩定,毫無半分變黑、燃燒或扭曲的跡象。
那金光映照下,何清昭冷峻的面容更顯剛毅,如同磐石。
“陛下,諸位請看!”慕清漪聲音朗朗,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清心明鏡符,毫無異狀!冰奴身家清白,與妖邪無涉!肅王殿下,您還有何話說?!”
事實昭然,滿堂寂靜!
所有目光,帶著審視、瞭然甚至一絲鄙夷,齊刷刷聚焦在肅王李宏身上。
肅王李宏臉色瞬間鐵青,如同被當眾抽了一記耳光。
他萬萬沒想到慕清漪準備如此充分,更沒想到這符籙竟真的一點反應都沒有。
他心中又恨又怒,慕清漪,又是你壞我好事!
他強壓怒火,重重一哼:“符籙之道,玄奧莫測。此事,本王定會徹查到底!”
色厲內荏地甩下一句後,他轉向皇帝,勉強擠出告罪之態:“陛下,臣憂心社稷,言語急切,擾了喜宴,請陛下責罰。”
皇帝目光深邃,緩緩掃過肅王和慕清漪,最終落在依舊挺立如松、眼神冰冷的何清昭身上,淡淡道:“今日太子大婚,喜慶為重。肅王關切之心可勉,然無憑無據,不可妄言。此事,到此為止。”
“到此為止”四字,帶著不容置喙的終結之力。
“謝陛下。”肅王李宏咬牙行禮,低垂的眼眸中翻湧著刻骨的怨毒與殺機。
“謝陛下明察。”慕清漪恭敬行禮,心中卻無半分輕鬆。
肅王絕不會善罷甘休。
她悄然握緊袖中的手,天眼深處,一絲極淡的金芒流轉,清晰地捕捉到肅王身上那深沉似海的惡意,以及……一絲與北境妖氛隱隱糾纏的、極其隱晦的詭異氣息。
肅王李宏則坐在席間,眼神陰鷙如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