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岩心中一緊，但是表面上依然鎮定：“李大人，我知道是陛下的旨意，我這裡教的都是正當的技能，沒有違法亂紀的內容。”
“話是這麼說，但是教學總得有個章程。”李大人說道，“您看這樣行不行，我回去跟府尹大人彙報一下，如果沒有問題，我們官府可以給您一個正式的身份。”
程巖點點頭：“恩。”
李大人離開後，人群慢慢散去，但是很多人都約定明天再來聽課。
王小虎跟在程巖身後，興奮地說道：“先生，我覺得您今天表現得太棒了！”
程巖拍拍他的肩膀：“小虎，你今天也很勇敢。”
“先生，我有個問題。”王小虎說道，“那個張教授說的話，是不是也有道理？”
程巖思考了一下：“他說的有些話確實有道理，讀書修身確實很重要。但是他錯在把實用的技能看得太低了。真正的學問，應該是既能修身養性，又能解決實際問題的。”
王小虎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第二天一大早，程巖的學堂就被人圍得水洩不通。
除了昨天的那些人，還來了很多新面孔。有帶著孩子的家長，有好奇的讀書人，甚至還有幾個其他學堂的先生。
程巖看著這個場面，心中既興奮又緊張。
“先生，人這麼多，咱們的教室坐不下啊。”老劉有些擔心地說道。
“沒關係，我們在院子裡上課。”程巖說道。
他讓老劉搬來一塊大黑板，放在院子中央，然後開始了他的第一堂公開課。
“今天我們來講一個很實用的東西——如何讓莊稼長得更好。”程巖在黑板上畫了一個簡單的圖，“大家都知道，莊稼需要陽光、水分和土壤，但是很少有人知道，土壤裡還需要一些特殊的東西。”
“什麼特殊的東西？”有人問道。
“肥料。”程巖說道，“不過我說的肥料，和大家平時用的農家肥不一樣。”
他開始講解氮磷鉀的作用，用最簡單的語言解釋植物的營養需求。
人群中聽得津津有味，不時發出讚歎聲。
“侯爺，這個方法真的有用嗎？”一個農民問道。
“當然有用。”程巖說道，“不過要看你們願不願意試試。”
“我願意試！”
“我也願意！”
就在這時，人群后面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侯爺，您這個肥料配方，能不能詳細說說？”
大家回頭一看，竟然是昨天的張教授。
程巖有些意外：“張教授，您怎麼來了？”
張教授有些尷尬：“我…我就是路過，順便聽聽。”
其實張教授昨天回去後，一夜沒睡好。程巖的話讓他開始反思自己的教學方式。他在府學教了這麼多年書，學生們學完後除了考科舉，好像真的沒有什麼實用的技能。
“既然張教授有興趣，我就詳細說說。”程巖開始在黑板上寫配方。
張教授聽著聽著，越來越覺得有道理。這些知識雖然不在經史子集裡，但是確實能解決實際問題。
“侯爺，您這些知識是從哪裡學來的？”張教授忍不住問道。
程巖想了想：“書上學的，實踐中悟的。”
“能不能推薦幾本書給我？”
程岩心中一動，張教授這是要徹底轉變觀念了。
“書我可以推薦，但是最重要的還是實踐。”程巖說道，“張教授要是有興趣，可以和我們一起做實驗。”
“這…這合適嗎？”張教授有些猶豫。
“有什麼不合適的？”程巖笑道，“學問面前，人人平等。”
人群中爆發出熱烈的掌聲。
就在這時，昨天的李大人又來了，這次身邊還跟著一個身穿紫袍的官員。
“侯爺，給您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們的府尹大人。”李大人說道。
程巖連忙行禮：“府尹大人。”
府尹大人打量著程巖，又看了看圍觀的人群，緩緩說道：“侯爺，您這個學堂辦得很有特色。我昨天聽了李大人的彙報，今天特意來看看。”
“不知大人有何指教？”程巖問道。
“指教談不上，我就是想問問，您這種教學方式，對我們洛陽有什麼好處？”
程巖想了想：“府尹大人，您覺得洛陽現在最需要什麼？”
“當然是安定富庶。”府尹大人說道。
“那就對了。”程巖說道，“我教的這些技能，都是能讓百姓過上更好日子的。百姓富了，洛陽自然就繁榮了。”
府尹大人點點頭：“有道理。這樣吧，我代表官府給您一個正式的身份，您就是洛陽府的特聘教諭，專門負責這種實用技能的教學。”
人群中再次爆發出熱烈的掌聲。
程岩心中大喜，這意味著他的教學方式得到了官方認可。
“多謝府尹大人！”程巖拱手道謝。
“不用謝，是我們要謝您才對。”府尹大人說道，“洛陽能到洛陽，實在是我們的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