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的爭論聲越來越大，有人開始竊竊私語。
“這個侯爺說得好像也有道理。”
“對啊，剛才那個演示確實神奇。”
“我家裡的菜刀老是不夠快，要是能學會這個…”
張教授聽到這些議論，臉色越來越難看。他沒想到這些泥腿子居然會被這種雕蟲小技迷惑。
“諸位莫要被矇蔽了！”張教授提高聲音，“這些不過是奇技淫巧，上不了檯面！”
這時，人群中走出一個身穿綢緞的中年商人。
“張教授，恕我直言，您說的道理我也懂。”商人拱手說道，“但是我做生意這麼多年，最看重的就是實用。剛才這位小兄弟演示的方法，要是能用在我的貨物上，那可就是真金白銀啊！”
“就是！”另一個商人也附和道，“我販賣農具，要是鐵器都能這麼堅固，我的生意還不得翻幾倍？”
張教授氣得臉紅脖子粗：“你們這些商賈，滿腦子都是銅臭！”
“銅臭怎麼了？”第一個商人不服氣了，“沒有我們這些商賈，您府學的筆墨紙硯哪裡來的？您穿的衣服哪裡來的？”
人群中開始有人點頭。
程巖看準時機，走上前來：“各位，我知道大家心中都有疑慮。傳統的學問當然重要，但是實用的技能同樣不可缺少。”
他指著王小虎：“這孩子跟我學了不到一個時辰，就掌握了讓鐵器變硬的方法。這對他的生活有沒有幫助？”
王小虎用力點頭：“有！我爹做出來的刀劍要是都能這麼硬，肯定能賣更好的價錢！”
“那就對了。”程巖轉向人群，“我在這裡教的，都是能讓大家過上更好日子的真本事。”
人群中開始有人鬆動了。
“侯爺，您還會什麼？”一個年輕人問道。
“我會的可多了。”程巖笑了笑，“比如說，怎麼讓糧食產量翻倍，怎麼讓病人快速康復，怎麼讓房屋更加堅固…”
“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程巖轉身對王小虎說道，“小虎，你告訴大家，我還教了你什麼？”
王小虎興奮地說道：“侯爺還教我算數！不用算盤，光用手指就能算出很複雜的數！”
“演示給大家看看。”程巖說道。
王小虎站在人群中央，程巖隨口說了幾個數字讓他相乘。王小虎按照程巖教的方法，很快就算出了結果。
圍觀的人群中有人用算盤驗證，結果分毫不差。
“這…”張教授終於有些動搖了。
“侯爺，您真的什麼都會？”人群中有人問道。
程巖想了想：“我不敢說什麼都會，但是我會的這些，都是能讓大家受用一輩子的。”
“那您收學生嗎？”一個農民模樣的人擠到前面，“我兒子今年十二歲，讀書不行，但是腦子還算靈光。”
“我這裡不看出身，不看家世，只要肯學就行。”程巖說道。
“學費多少？”
“暫時不收學費，但是每個學生都要參與勞動，自己動手做實驗。”
這話一出，人群中立刻炸開了鍋。
“不收學費？”
“還有這種好事？”
“侯爺，您不會是騙人的吧？”
程巖搖搖頭：“我說話算數。不過我有個要求，學生必須認真聽講，不能三天打魚兩天曬網。”
張教授在旁邊聽著，心中五味雜陳。他在府學教書這麼多年，學生們都是衝著科舉來的，真正對學問感興趣的寥寥無幾。
“侯爺，我也想聽聽您的課。”人群中突然傳來一個聲音。
大家回頭一看，竟然是剛才那個商人。
“您？”程巖有些意外。
“我雖然是做生意的，但是也想學點真本事。”商人認真地說道，“特別是您剛才說的那個讓糧食產量翻倍的方法，我很感興趣。”
“我也想聽！”
“還有我！”
人群中越來越多的人表示想要聽課。
程巖看著眼前的場景，心中既高興又擔心。高興的是終於有人願意接受新的知識，擔心的是自己的教室容納不下這麼多人。
“這樣吧，明天上午我在教室裡講課，下午在院子裡給大家演示一些簡單的實驗。”程巖說道，“想聽的都可以來。”
“太好了！”人群中爆發出熱烈的掌聲。
張教授站在人群后面，看著這一切，心中矛盾極了。理智告訴他，這種教學方式確實有其可取之處，但是傳統的觀念又讓他難以接受。
正在這時，人群中走出一個身穿官服的中年男子。
“侯爺，在下洛陽府通判李大人。”來人拱手說道。
程巖連忙回禮：“見過李大人。”
“剛才的演示我都看在眼裡，確實令人印象深刻。”李大人說道，“不過我想問一下，您這種教學方式，有沒有經過官府的批准？”
人群瞬間安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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