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舞長空望向窗外，那雙常年冰冷的眼眸中閃過一抹淡淡的憂鬱。
自從來到天斗城後，方陽就感受到舞老師的狀態有些不一樣了。
離開“雨浩烤魚”店鋪後，舞長空依舊選擇步行，但步伐明顯快了許多。
他對天斗城的街道非常熟悉，帶著方陽和古月穿梭於繁華與寂靜之間。
起初，他們還走在熱鬧的街市，可隨著舞長空的腳步加快，周圍的喧囂漸漸遠去，街道變得冷清，行人稀少。
拐入一條小路，人變得更少了，道路也很窄，只能勉強容納兩輛魂導車並行。
小路一側是高高的圍牆，隱約能夠看到，圍牆內有許多綠色植物冒出，另一側則是樹林。
走上這條小路，舞長空的情緒似乎有變化，他的呼吸要比平時加快了一些，腳下步伐也增加了許多。
方陽看到舞老師眼眸中的冰冷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難以形容的情感。
黯淡、思念、憂鬱……種種情緒交織在一起，讓他看起來，就像一個沉浸在回憶中的普通人。
如果說平時的舞長空是“白衣藍劍，冰天雪寒”。
那麼此刻的他，只是一個憂鬱的男人，所有的冰冷外衣似乎都已經瓦解了。
往日那毫無情緒波動的冰冷眼神，此時此刻充滿了複雜的感情色彩。
沿著小路，一直向前走了五百米左右，高牆上出現了一個大門。
“天鬥公墓。”
舞長空帶方陽和古月走進天鬥公墓，先前從牆外看到的綠化全是公墓內的。
一顆顆大樹整齊排列，樹木之間，是一座座安靜的墓碑。
其中天鬥公墓里人很少，只能偶爾看到有人在拜祭。
舞長空似乎已經進入到了另一個狀態，一直帶著他們來到公墓最內側的一個墓碑前，這才停下了腳步。
墓碑高大，上面雕刻著“龍冰之墓”四個大字。
“方陽，古月，你們等我一會兒。”舞長空轉過身，聲音不再冰冷，而是溫柔無比。
他手中多出了一塊白布，走到墓碑前，開始仔仔細細的擦拭著墓碑。
舞長空的動作很輕柔，就像是在撫觸著極為珍愛之物似的。
墓碑本就不髒，只有一層浮土，在他的清理下，很快就變得潔白如玉。
舞長空的眼神始終溫柔無比，就連先前的憂鬱與悲傷彷彿在這一刻被撫平。
他的嘴角甚至浮現出一個從未見過的淡淡微笑，像是沉浸在某個美好的回憶裡。
舞長空沒有說話，就那麼靜靜的擦拭，整個人彷彿都進入到了一種奇異的狀態之中。
方陽和古月靜靜地站在一旁，保持著沉默。
整整一個小時，舞長空就這樣全神貫注地擦拭著墓碑，彷彿整個世界只剩下他與這座冰冷的石碑。
擦拭過後，他重新回到墓碑前，看著那兩個刻骨銘心的名字。
臉上溫柔的笑意更濃，那如同春風拂面一般的笑容，令周圍似乎都變得暖融融的
“你喜歡白色，所以我穿著白色。”
“你說你喜歡看我笑，那我的笑容就只為你綻放。”
“冰兒，在另一個世界，你還好嗎？”
舞長空輕聲的說著，他的手輕輕撫摸著墓碑上的龍冰兩個字，眼中沒有淚水，只有微笑。
就在這時，方陽和古月走上前，各自捧著一束潔白的菊花，輕輕放在墓碑前。
舞長空見狀，略顯驚訝地看向他們……
“舞老師，這位就是我們的師母吧？”方陽看著墓碑上的名字，輕聲問道。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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