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餘回過神,搖了搖頭:“皇上只怕還認為是我給他氣受呢!”
胡盡忠嘿嘿一笑:“奴才瞧著皇上確實挺生氣的,小主別管他,反正他也不能拿你怎麼樣,你就怎麼痛快怎麼來,他若實在生氣要罰你,你就這樣……”
他一手扶著腰,一手拍著肚子給晚餘做示範:“你就讓他往這兒招呼,看他敢不敢。”
他腆著個肚子,扮孕婦扮得活靈活現,把晚餘逗得笑起來。
紫蘇進來看到這一幕,嗔怪道:“行了,你還有沒有個正形了,好歹現在是大總管了,這樣子如何服眾?”
胡盡忠嘿嘿傻樂:“我這不是逗小主開心嗎,我一出去就正經了。”
紫蘇拿他沒辦法,轉而對晚餘說:“小主別聽他的餿主意,皇上面前可不興這樣,這樣跟市井潑婦有什麼區別,皇上到底是一國之君,再怎麼著也得給他留夠面子,否則只會鬧得更僵。”
晚餘點點頭:“我知道,你就是讓我學我也學不來的。”
胡盡忠說:“小主學不來潑婦,那就學小嬌妻吧,這個容易。”
說著便掏出帕子,翹著蘭花指去擦眼淚,口裡嚶嚶出聲:“小主就這樣,男人都吃這一套,皇上也不例外,您只要對著他哼哼唧唧,想要什麼沒有要不到的。”
晚餘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一連聲地叫紫蘇拖他出去。
噁心是噁心了點,心情到底舒暢不少,晚上睡覺也睡得香甜。
就是那隻手累狠了,第二天醒來還有些痠痛。
紫蘇見晚餘一直揉那隻手,問她怎麼了,她也不好意思說。
紫蘇就打了一盆熱水,在裡面加了些醋和鹽叫她泡一泡。
胡盡忠在一旁打趣:“你再加點花椒陳皮,大茴小茴,這樣更入味。”
紫蘇氣得要打他,這時有小宮女進來稟報,說後宮的主子娘娘們來賀晚餘喬遷之喜,此刻已經在宮門外等候。
紫蘇頓時緊張起來:“怎麼辦,要不奴婢去回了她們,就說小主身子不爽利不方便見客。”
“不用,請她們進來吧!”晚餘說,“只要人家想來,總有藉口,我不可能一直躲著,倒不如大大方方見了,也免得落人口實。”
胡盡忠點頭道:“是這個理兒,躲過初一躲不過十五,她們要來只管來,有奴才在,小主不用怕。”
晚餘就讓他和紫蘇一起去門口迎客,又吩咐其他人準備坐椅和水果茶點。
玉竹玉琴的任務就是保護晚餘周全,見一下子來了這麼多人,心中不免忐忑,就寸步不離地守著晚餘,另外又打發了一個小太監往乾清宮去報信兒。
祁讓昨晚慪了一肚子氣,早朝上全程黑著臉,嚇得朝臣們大氣都不敢喘。
所幸今日沒什麼要緊事,他便早早散朝回了乾清宮。
剛到南書房,還沒坐下,承乾宮的小太監就來了。
小太監把訊息告訴孫良言,孫良言又進去稟報給祁讓。
祁讓聽完,漠然道:“朕忙得很,沒空理她,她要是連這些小事都應付不來,還如何在後宮立足?”
孫良言覺得他說的有道理,便打發那小太監回去,告訴玉竹玉琴好生留神就是。
祁讓聽著外面的動靜,隨手拿起一封奏摺開啟。
看了半天,一個字沒看進去,心頭沒來由的煩躁,扔下奏摺走了出去。
孫良言見他出來,忙躬身道:“皇上這是要去哪兒?”
祁讓板著臉睨了他一眼:“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