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點頭應諾。
當太陽昇起,神農率領一半人回返部落,將手中草藥展示,而後讓眾人按照草藥的樣子收集。
數日之後,部分病患已被治癒,但依然有病患痛苦死去。
神農低頭沉思,轉念想道:“是了,世間有種種疾病,哪是一種藥便能治癒的!”
於是,神農又命人將更多草木收集起來,擺放在部落之中。
又過數日,一棵棵不同樣貌的植物,擺滿了整座部落,眾人面面相覷。
老者上前請教道:“不知陛下如何辨別?”
要知世間不止有藥草,也有毒草,誤食毒草喪命者也並不罕見。
神農目光閃動,堅聲回道:“我即為人族共主,當為人族嚐遍百草,以識藥性!”
“不可!”
老者面色大變,跪拜求道:“陛下乃人族共主,若誤食毒草,人族豈不失主?老朽願獻此殘軀,代陛下嘗草。”
老者身後,數名人族亦邁步而出,懇求道:“我等已老邁,不能耕種漁獵,受子孫供養,若以此殘軀換人族康健,當為無上榮光,還望陛下準允!”
言罷,不待神農阻止,抓起一把草藥,塞入口中,以鬆動的牙齒咀嚼嚥下。
出列之人亦效仿,紛紛選草藥吞服,神農阻之不及。
俄頃,一位老者面色烏青,呼吸不能,跪倒在地。
神農連忙上前施救,讓其吐出草藥,但其年老體衰,片刻後已沒了呼吸。
神農目泛紅光,將老者屍身緩緩放下,起身對眾人說道:“我既為人族共主,當有天命在身,爾等不可阻攔!”
話音落下,神農望天行禮道:“天道在上,吾願為人族遍嘗百草,還望天道垂憐,使我功成!”
而後,神農將收集來的草藥,一棵棵吃下咀嚼而下。
天道眷顧下,若吃下治病良藥,神農腦海中轉瞬明晰針對症狀,於是命侍從將草藥用途記下。
若吃毒草,或嘔吐不止,或頭痛欲裂,身旁眾人淚眼婆娑,將毒草外形記下。
待毒性漸消,神農掙扎起身,又抓起另一株草藥。
掙扎數月之後,一株株藥草被辨別而出,部落中傷患亦康健起來,但神農的軀體卻日漸衰弱。
“陛下,族人傷病盡去,可以停下來了。”
老者攙扶著神農,哀聲勸道。
神農面色蒼白,搖頭道:“還未盡全功,豈能半途而廢?”
此時,未辨別的草藥還有數種,神農揮手命侍從取來,侍從面帶不忍,在神農嚴厲的眼神示意下,只好服從。
神農伸出手指,捏起一顆草藥,只見葉片上生長著刀鋒般的鋸齒,幾棵嫩芽冒出,翠綠欲滴。
一絲笑意在嘴角綻放,將其放入口中,咀嚼吞下。
片刻後,神農面色劇變,只覺腹中如刀攪,頓時撲倒在地。
“陛下!”
侍從蜂擁而上,將神農扶起,但其已面如金紙,氣若游絲。
慌亂之間,老者高聲叫道:“快,帶陛下去祖廟,求聖師搭救!”
眾人如夢初醒,幾人以樹枝搭建一座步輦,抬著神農快速向祖廟方向前行。
此時此刻,與神農一起前往祭祀的另一半人,已抵達武夷山。
人族祖廟中,各色貢品陳列擺放,有老者上前,跪拜叩首。
“伏以聖母娘娘,聖師尊前:吾奉人族共主神農之命,攜人族之誠,恭詣階下。”
“今人族之中疾癘時作,筋骨遭蝕,稚老哀號,遍於四野,敢祈尊駕垂憐,賜愈病之術,使人族綿延。”
金鰲島,劍虛仙府。
連山正閉目打坐參悟道則,耳邊忽然響起祈求聲,豁然睜開眼。
循聲探去,掐指推算一番後,面色一變,起身向南瞻部洲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