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萬歲!!”
“願為陛下效死!!”
賀拔威更是激動得熱淚盈眶,一把抹去臉上血水汗水,揮舞手中已砍捲刃橫刀,對身邊將士嘶吼:
“兄弟們!聽到了嗎?!是陛下!陛下親自帶兵來救我們了!我們沒有白白犧牲!沒有被拋棄!拿出你們最後力氣!給老子頂住!我們要讓陛下看到,我們虎賁軍,沒有孬種!!”
此刻聲音已沙啞不堪,但那股悍不畏死勇烈之氣,卻感染身邊每一個人!
乞伏渾雖不像賀拔威那般外露,此刻亦眼眶發紅,緊握長槊,深吸氣,沉聲道:
“傳令下去!各部穩住陣腳!今日,便讓我們隨陛下一起,痛殲叛賊!”
聲音依舊沉穩,但微微顫抖語調,卻洩露內心激動與振奮。
虎賁軍士氣如虹,原已有些鬆動防線,再變得堅如磐石!
一個個瞪大眼,死死盯著前方叛軍,眼神充滿昂揚戰意與必勝信念!
而在小道另一頭,那些奉斛斯衝令,正準備再發起衝鋒叛軍小隊,聞元修喊話與虎賁軍震天歡呼,更是嚇得魂飛魄散,一個個停下腳步,面面相覷,再不敢上前一步。
“他……他們怎麼跟打了雞血一樣?”
“他們好像一點不怕死……”
斛斯衝看著眼前景象,亦一陣頭皮發麻,心中暗罵。
知此刻軍心已徹底亂,再想讓他們用命去填,難如登天。
但他深知此戰若敗,自己絕無幸理。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都愣著幹什麼?!”
斛斯衝指前方嘶吼,“凡先登小道,斬虎賁一人者,賞錢百緡!斬隊正者,三百緡!若能破陣,第一個衝入者,賞黃金五百兩!官升三級!!”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雖軍心動搖,但面對如此巨大誘惑,一些亡命之徒還是眼中露出貪婪光芒。
又一支二十人小隊咬牙硬著頭皮,再舉盾端槊,朝小道上虎賁軍陣地發起衝鋒。
“殺啊——!”
“兄弟們!叛賊又上來了!讓他們瞧瞧我們虎賁軍厲害!”賀拔威怒吼。
虎賁軍將士在元修鼓舞下,士氣正值巔峰,面對再衝上來叛軍,非但無絲毫畏懼,反一個個興奮異常,嗷嗷叫著等待敵人!
雙方再狠狠撞在一起,金鐵交鳴聲不絕於耳,喊殺聲、慘叫聲響徹整個孟津渡口!
就在這激戰正酣之際,元修目光銳利掃過戰場。
看到,在斛斯椿西側前軍與中軍之間,獨孤信率那支騎兵,已悄然迂迴至預定位置!
時機已到!
元修深吸一口氣,對身邊傳令兵沉聲喝道:“傳令楊愷!按計劃行事!”
傳令兵得令,立刻從背後取出一面紅色三角令旗,奮力向楊愷所在方向揮動!
一直密切注視元修這邊動向的楊愷,看到那面熟悉紅色令旗空中劃過,眼中精光一閃!
猛舉手中馬槊,對身後那五十早已整裝待發騎兵厲聲大喝:“兩旗都有!目標敵軍左翼,距離敵陣一百步!弓上弦!準備拋射!”
“其餘重騎!隨我來!目標敵軍左翼!準備——衝鋒!!”
“諾!!!”五十武川騎兵齊聲怒吼,聲音充滿嗜血渴望!
兩旗的輕騎兵迅速摘下背上長弓,搭箭上弦,馬蹄踏動。
而楊愷則親率那數十重騎兵,如離弦箭般,直撲向張遠指揮的前軍左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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