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師傅一拍大腿:“妙啊,要不要來後勤當點心師傅?每月四十六塊,待遇好,還發糧油補貼。”
貝米眼睛一亮,四十六塊,都夠買好幾條漂亮裙子了,但想到學校的課程,她還是搖搖頭:“要上課呢,沒時間。”
“學習要緊,學習要緊。”陸師傅搓著粗糙的大手,頓時又壓低聲音,“要不這樣,週末兩天來也行,工錢二十三塊。”
貝米依然笑著婉拒:“還是算了吧。”
“別急著回絕嘛。”陸師傅不由分說地從圍裙口袋裡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條,上面用鉛筆歪歪扭扭地寫著串數字,“這是後勤處的電話,想通了隨時打來。”
看著對方熱切的眼神,她終於還是點點頭,小心翼翼地將紙條收進了口袋裡。
劉舒蘭見狀,捏著嗓子陰陽怪氣地說:“某些人真是會鑽營啊,連部隊食堂都巴結上了。”
貝米懶得搭理她,繼續和陸師傅說話。這時最後一塊蛋糕被端了過來,戰士們紛紛表示已經吃過了。
“奶奶,我們一人一半?”貝米笑著問季奶奶。
劉舒蘭立刻瞪圓了眼:“我還沒吃呢。”
“表伯母,您不是說怕吃壞肚子嗎?”說著她故意咬了一大口,腮幫子鼓鼓的。
“你!”劉淑蘭氣得直抖,“沒教養的野丫頭.”
“麵粉雞蛋可金貴呢,浪費糧食要寫檢討的。“
旁邊幾個小戰士噗嗤笑出聲,有個娃娃臉的新兵趕緊捂住嘴,肩膀一抖一抖的。劉舒蘭臉色鐵青,拉著王秀秀氣呼呼地走了。
天氣悶熱難耐,吃午餐時,貝米沒什麼胃口,便藉口去廁所出來透口氣。
剛起身,就聽見王秀秀捏著嗓子說:“喲,這是不死心要去找延禮哥啊?小心被警衛當可疑分子抓起來。”
貝米轉身,笑得眉眼彎彎:“表妹這麼關心我啊?不過...我聽說季團長最討厭背後說閒話的人呢。”
王秀秀臉色頓時漲得通紅,活像只被踩了尾巴的貓。
她輕哼著,輕快地走出食堂,沿著樹蔭慢慢走著,心裡盤算著:週末來軍區做點心倒是個不錯的選擇,既能賺錢,又能積攢人脈,對未來創業開店也有好處。
正想著,路過拐角卻猛地撞上一個堅硬的胸膛,疼得她哎呦一聲捂住額頭。
“對不起。”低沉的男聲從頭頂傳來。
貝米抬頭,猝不及防對上一雙清冷的桃花眼,這不就是她等了一上午的季延禮嗎?
軍裝筆挺地裹著他精壯的身軀,領口的風紀扣一絲不苟地扣到最上面,禁慾又冷峻。
“你怎麼在這裡?”季延禮見她出現在這裡,也是感到十分意外,微微皺眉。
她咬著下唇揉額頭,故意不答話,心裡又氣又委屈。
見她眼眶都紅了,季延禮猶豫著伸出手:“很疼?”
指尖剛觸到她的劉海,就像被燙到般猛地縮回,耳尖泛起可疑的紅暈,“抱歉。”
“不是要幫我揉嗎?”貝米氣得跺腳,聲音裡帶著自己都沒察覺的嬌嗔,“我都疼死了!”
季延禮喉結滾動,僵硬地重新抬手。
他掌心粗糲溫熱,動作卻輕柔得不可思議,像在對待什麼易碎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