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剛斜躺下去,便又聽見公公指使起來,一會兒要素手撐著下頜,一會兒又要做出小憩的神態,芳心的那一抹不自然更甚。
賈珍瞧著美人那慵懶的睡姿,目光中閃爍著亮色,輕咽一聲後,提筆便作起畫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兒,直到秦可卿都有些酸脹的時候,賈珍才長緩一口氣兒,如釋重負道:“可卿,畫好了,這畫還是半成品,等上完色,才能算是成品,你且先過來看看。”
素描倒是簡單,但上色就有難度了,耗時不是幾個時辰就能解決的。
不過上色不急,下回拿這個藉口讓兒媳婦前來,說不得上著上著....呵呵。
可卿聞言玉容一怔,起身朝著書案而去,螓首低垂,瀲灩的美眸看向書案上鋪開的畫卷,只見其上正是一副素描像。
不得不說,那素描人像的眉眼間,確實與秦可卿有七分相似,不由地讓她心下讚歎自家公公的繪畫水平。
原以為自家公公是個廢物點心,倒是沒想到居然還有這手藝,果真是“海水不可斗量”,不愧是出身大戶人家。
賈珍瞧著秦可卿那入神的模樣,心中不由的得意,年輕時他文不成武不就,可唯獨繪畫是下了苦工,因為他知道閨閣女兒,大抵都對琴棋書畫有一種敬仰之心,尤其是如秦可卿這般的小門小戶出身,更是具有吸引力。
藝術生,對女人的加成可不低。
想當初,續絃尤氏之初,那尤氏可是在他的手藝活下俯首帖耳。
默然幾許,賈珍趁著秦可卿心神在畫卷上之時,不漏痕跡的朝著可卿靠近幾許,鼻間縈繞著麗人身上的玫瑰香,讓賈珍忍不住貪婪起來,雙手抬起,便朝著麗人那雪白的雙肩落去。
正此時,心神落在畫卷上的秦可卿聽見一陣雜亂的腳步聲,玉容一怔,下意識的便要詢問公公,誰承想公公不知何時在自己身旁,芳心一怔,忙不迭的朝一側退了幾步。
公公是要做什麼?
賈珍見自己的好事被打擾,心頭的火氣“騰”的一下便升了起來,喝罵道:“混賬東西,老爺我不是說了不準打擾。”
話音剛落,只聽“嘭”的一聲,禁閉的屋門被踹了開來,一隊飛魚服的錦衣衛徑直闖入屋內,分列而立。
秦可卿瞧見這一幕,皙白如雪的玉頰驚愕,一時不知出了什麼事兒,有些呆愣起來。
而賈珍原本要啐罵這些混賬東西,只是瞧見對方身著錦衣衛的飛魚服,硬生生的將要喝罵的話憋了回去。
錦衣衛闖入寧國公府,這是要作甚?
還不等詢問,賈珍便瞧見那身著蟒袍的少年閒庭信步的走進了屋子,目光不由的瞪圓了來,心中驚愕不已。
蟒袍,這不是王爺嗎。
陳淼抬眸看著那驚愕的中年男子,心知其便是威烈將軍賈珍,正欲興師問罪之際,目光落在賈珍身側的麗人,目光微微一頓。
臉似桃花放蕊,身如弱柳迎風,眉似春山帶雨,眼如秋水含情,眉蹙目轉,滿室生輝,端是生的嫵媚風流。
哪裡來的……小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