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府,長樂樓。
窗欞外的日光斜斜照進來,在地板上投下班駁的光影,襲人跪在床榻上收拾被褥,素色的裙襬被壓在膝下,勾勒出圓潤的臀線,隨著整理錦被的動作輕輕起伏。
上身那件月白綾襖裹著玲瓏身段,領口因俯身的動作微微敞開,露出一小片細膩的肌膚,衣袖挽到手肘,露出皓白如玉的小臂,每一個動作都透著幾分溫婉的柔媚。
忽然聽得門軸轉動的輕響,襲人回頭時,正見陳淼邁步進來。
她心下詫異,連忙從床榻上起身,裙襬掃過榻邊的銅盆,發出清脆的碰撞聲,斂衽行禮,聲音溫順:“殿下回來了。”
待起身時,她抬眼瞧了瞧陳淼,忍不住問道:“殿下不是去王妃那兒了麼?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陳淼隨手解下腰間的玉帶,扔在旁邊的梨花木桌上,發出沉悶的響聲,抬步走到窗邊,看著外面的景緻,平靜道:“本王見園子裡的景色不錯,就逛了逛。”
襲人聞言,便不再多問,只是垂手侍立在一旁,眼觀鼻鼻觀心。
她素來知道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主子的行蹤,原就不是她該置喙的。
陳淼轉過身,目光落在她身上,吩咐道:“去準備些熱水來,本王要洗澡。”
襲人又是心下一怔,殿下離開時剛沐浴不久,怎麼這麼一會兒回來,就又要沐浴了,倒是讓人免不了多想。
不過她臉上並未露出半分異樣,只是恭聲應道:“是,奴婢這就去。”
說罷,她便轉身往外走,經過陳淼身邊時,鼻尖忽然飄過一縷香氣,那氣味很淡,卻瞞不過常年在園子裡打理花草的襲人。
不是薔薇的甜香,也不是蘭草的清雅,分明是女子所用的胭脂水粉氣,其中還夾雜著一絲難以言說的曖昧氣息,像是脂粉混著汗香,又帶著點纏綿後的溫膩。
襲人的心輕輕一動,腳步卻未停,臉上依舊是那副溫順恭謹的模樣,彷彿什麼都沒聞到。
府裡上下誰不知道端王殿下性子輕佻,好色是出了名的,想來方才定是去尋哪個丫鬟廝混了,身上才沾了這股子味道。
但這些都與她無關,她只需做好自己的本分便是,主子的私事,少聽少看少問,才能在這深宅大院裡安身立命。
陳淼看著襲人離去的背影,眼底閃過一絲瞭然,卻並未點破。
先前在花園裡與北靜王妃那般糾纏,身上難免沾了她的胭脂香和髮間的薰香,這副模樣若是去見元春,難免會被看出端倪,倒不如先回長樂樓梳洗一番。
況且方才一番折騰,身上確實黏膩得慌,洗個澡也清爽些。
他走到榻邊坐下,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錦被上的暗紋,腦海裡卻浮現出方才在假山後,北靜王妃那副又羞又急的模樣,眼底不禁漾起幾分笑意,心頭還記得那份暢然。
那般放縱的滋味,確實比循規蹈矩的相處要有趣得多。
窗外的風輕輕吹進來,帶著些許涼意,陳淼抬手鬆了松領口,靜靜等著襲人送水來,身上那股混雜著胭脂與花香的氣息,在空氣中慢慢彌散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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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玉軒旁的小院裡還飄著水汽,北靜王妃披著件月白紗衣,裡頭僅著一件緋紅抹胸,肩頭與鎖骨的肌膚在朦朧的紗色裡若隱若現。
她剛從浴桶裡出來,腿腳還有些發軟,踉蹌著挪到梳妝檯前,烏髮溼漉漉地垂在肩頭,水珠順著髮梢滴落在紗衣上,暈開一小片深色的痕跡。
剛在妝凳上坐下,她忽然眉頭緊蹙,忍不住輕呼一聲,指尖下意識地扶住腰側,那處還隱隱泛著痠麻,想是方才在假山後被折騰得狠了,此刻稍一用力便牽扯著發疼。
“莽撞東西。”她低聲嗔怪一句,臉頰卻倏地漲紅。
可話剛出口,腦海裡又不受控制地浮現出少年貼著她耳畔低語的模樣……一股難以言說的熱意從心底漫上來,竟讓她一時有些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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