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像墨汁滴入清水,迅速將小樹林染得濃稠。
蘇晚晴摘下一邊耳機,耳邊少年乾淨的歌聲被晚風的呼嘯取代。
她總覺得樹林裡的風,有些不尋常的冷。
樹影重重,像張牙舞爪的鬼魅,在昏暗的路燈下投射出斑駁陸離的怪狀。
她加快了腳步,只想快點穿過這片幽深的黑暗。
“沙沙……”
幾道人影,從兩側的樹叢後緩緩踱出,堵住了她前後的去路。
為首的男人穿著黑色背心,手臂上的青蛇紋身在昏暗光線下顯得格外猙獰。他嘴裡叼著煙,火星一明一暗,臉上掛著不懷好意的笑。
蘇晚晴的腳步停了下來,心臟猛地一縮。
耳機裡的歌聲還在繼續,那句“我曾經跨過山和大海”,此刻聽來,卻充滿了諷刺。
她強迫自己冷靜,目光快速掃過眼前幾人。
流裡流氣,眼神貪婪,一看就不是善類。
“幾位,有事嗎?”她的聲音保持著鎮定,聽不出絲毫顫抖。
這是多年舞臺生涯鍛煉出的強大心理素質,哪怕內心已是警鈴大作,表面依舊能維持著女王般的體面。
“沒事,就是看美女一個人走路,太寂寞了。”蛇哥吐出一口菸圈,煙霧混雜著他口中的臭氣,撲面而來,“哥幾個,想陪你聊聊天。”
他身後的幾個小混混跟著發出一陣猥瑣的鬨笑。
“聊什麼?”蘇晚晴握緊了帆布包的揹帶,指節微微泛白。
“聊聊人生,聊聊理想。”蛇哥的目光在她窈窕的身段上肆無忌憚地遊走,最後停留在她那張美得不像話的臉上,“或者,聊聊……一晚上多少錢?”
鬨笑聲更大了。
蘇晚晴的臉色徹底冷了下來。
她經歷過資本的背叛,見識過名利場的虛偽,卻從未遭遇過如此赤裸裸的、來自底層的惡意。
“你們這是犯罪,知道麼?”她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絲嚴厲的警告,“信不信我報警?”
蛇哥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和身邊的小弟對視一眼,笑得前仰後合。
“報警?”他往前逼近一步,幾乎要貼到蘇晚晴面前,“嘖嘖,這娘們聲音真好聽啊。”
他貪婪地吸了一口空氣,彷彿能聞到她身上的香氣。
“等我們讓你舒服舒服,你就不捨得報警了。”
另一個黃毛混混也湊了上來,伸手就想去摸她的臉:“是啊美女,別那麼大火氣嘛,哥哥們會很溫柔的。”
蘇晚晴猛地後退一步,避開了那隻髒手,眼中迸發出徹骨的寒意。
“滾開!”
這一聲呵斥,帶著她積攢多年的氣場,竟讓那黃毛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
蛇哥臉上的笑容收斂了。
“媽的,給臉不要臉。”他啐了一口,“看來是個沒被男人碰過的雛兒,脾氣還挺辣。”
他不再廢話,直接對著身邊的小弟使了個眼色。
“給我抓住她!”
兩個小混混一左一右地撲了上來。
蘇晚晴尖叫一聲,轉身就跑。可她穿著高跟鞋,哪裡跑得過這幾個身強力壯的男人?
沒跑出兩步,手臂就被一隻粗壯的手掌死死抓住。
“放開我!”她劇烈地掙扎,用盡全身力氣。
“還挺有勁兒。”抓住她的混混獰笑著,另一隻手也纏了上來。
“撕拉——”
一聲刺耳的布料撕裂聲。
她米白色亞麻長裙的袖子,被硬生生扯開了一道大口子。
雪白的藕臂瞬間暴露在冰冷的空氣中,那細膩的肌膚與周圍骯髒的環境形成了觸目驚心的對比。
“喲,真白啊。”蛇哥吹了聲口哨,眼神愈發淫邪。
屈辱感像潮水般將蘇晚晴淹沒。
她感覺自己的胃在翻湧,渾身都在發抖,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極致的憤怒和噁心。
“我警告你們,我不是你們能惹得起的人!”她咬著牙,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冰窖裡撈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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