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拳,頂肘,貼山靠……
汗水溼透了他的衣衫,肌肉的痠痛變成了灼燒般的劇痛。
可他不在乎。
他能感覺到,那股屬於自己的力量,正在一點點地,從無到有,從虛到實。
***
一個小時後。
江澈像一條脫水的魚,癱在地板上,連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氣都沒有。
【“八極拳(入門)”經驗值+10!】
龜速般的升級效率,讓他苦笑。
照這個速度,等他練到“初級”,黑虎幫的少幫主估計都大學畢業了。
不行。
還是得搞錢。
搞文娛幣。
他掙扎著爬起來,衝了個澡,然後一頭扎到電腦前。
《平凡之路》和《紅豆》的成功,已經為他塑造了一個“深情民謠才子”的形象。
再寫一首同型別的歌,固然穩妥,也能收割一波影響力。
但江澈,不想再走老路。
他現在的心境,變了。
那個刀疤臉的威脅,像一根引線,點燃了他骨子裡潛藏的另一面。
重生前的他,是玩競技遊戲出身的,骨子裡充滿了攻擊性和好勝心。
他需要一首歌,來宣告自己的另一面。
一首能讓那些躲在陰影裡的蒼蠅和鬣狗,都聽明白的歌。
一首能讓黑虎幫那種貨色,都感到頭皮發麻的歌。
他的手指在鍵盤上敲擊著,腦海中,地球文庫那座龐大的音樂殿堂,一扇塵封已久的大門,被緩緩推開。
門後,坐著一個戴著鴨舌帽,眼神桀驁的男人。
周杰倫。
那個用一己之力,改變了整個華語樂壇風向的男人。
而他最能代表那份桀驁與顛覆的作品,毫無疑問,是那首——
《雙截棍》。
這個世界的樂壇,還停留在情歌與口水歌的時代。
說唱(Rap)這個概念,甚至還只存在於一些地下的小圈子裡,被主流視為不入流的噪音。
而《雙截棍》,這首融合了硬核搖滾、高速說唱、古典鋼琴和中國功夫元素的怪物,一旦出世,會引發怎樣的地震?
江澈想象不出來。
但他很期待。
他不再猶豫,開啟了那款簡陋的編曲軟體。
這一次,他沒有使用任何系統道具。
【創作MAX】的天賦,與【吉他中級】的技巧,已經足夠。
他的手指在鍵盤和滑鼠間翻飛,像在指揮一場激烈的戰爭。
先是那段經典的,帶著懸疑感的鋼琴前奏。
音符短促,密集,像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
緊接著。
“錚——”
一聲失真效果開滿的,如同電鋸般嘶吼的吉他riff,野蠻地切入。
沉重,狂暴,充滿了力量感。
然後是鼓。
他用滑鼠,點出了最簡單,也最有效的動次打次節奏,像一顆永不停歇的心臟,為整首歌注入了靈魂。
編曲的骨架,迅速搭建完成。
接下來,是這首歌最核心的部分——Rap。
江澈清了清嗓子,身體靠在椅背上,微微晃動,尋找著那種獨特的律動。
“巖燒店的煙味瀰漫,隔壁是國術館……”
他的嘴裡,開始以一種極快的速度,吐出一連串含混不清,卻又節奏感極強的字句。
“店小二,待我耍一套雙截棍……”
“哼哼哈兮!”
當他念出這句標誌性的歌詞時,他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太中二了。
但也太爽了。
這是一種純粹的,屬於音樂的力量宣洩。
他將自己的聲音錄了進去,沒有過多的修飾,保留了那份最原始的,粗糲的攻擊性。
他甚至在歌曲的間奏部分,即興加入了一段用八極拳發力技巧,敲擊桌子和牆壁取樣而成的打擊樂。
那聲音,沉悶,有力,像真實的拳腳碰撞。
整整三個小時。
江澈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當他將最後一段“快使用雙截棍”的嘶吼錄製完畢,按下儲存鍵時。
窗外,天色已近黃昏。
他戴上耳機,點開了剛剛完成的Demo。
狂暴的吉他,密集的鼓點,高速的唸白,還有那句魔性的“哼哼哈兮”,透過耳機,狠狠地轟炸著他的耳膜。
這首歌,和他之前所有的作品,都截然不同。
它不溫柔,不深情,甚至有些……粗魯。
它像一頭掙脫了鎖鏈的猛獸,充滿了原始的,不加掩飾的攻擊慾望。
江澈聽著,身體裡的血液,開始不受控制地沸騰。
他知道,當這首歌被上傳到網路上時,一定會引來無數的爭議和謾罵。
那些聽慣了情歌的樂評人,會說這是“胡言亂語”。
那些自詡高雅的聽眾,會說這是“音樂垃圾”。
但,那又如何?
他就是要用這首歌,在所有人的臉上,狠狠地打上一拳。
然後告訴他們——
我江澈,不止會寫情歌。
我,還會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