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著江澈，眨了眨眼，聲音，媚得能滴出水來。
“姐姐我，喜歡慢慢品嚐。”
說完，她轉身，款款走回自己的座位，坐姿，依舊優雅，無懈可擊。
這場交鋒，無聲，卻激烈。
蘇晚晴看著秦嵐的表演，眼神，微微動了動。
她拿出手機，纖長的手指，在螢幕上，快速地敲擊著。
一條資訊，發給了陳姐。
【查一下秦嵐和‘花倫天奴’的代言合同。】
【我要在三天內，看到它換人。】
發完，她放下手機，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
遊戲，繼續。
酒瓶旋轉，這一次，瓶口，指向了劉雨菲。
而提問的人，是江澈。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
他們都以為，江澈會問一個緩和關係的問題，給這個快要崩潰的女孩，一個臺階下。
江澈看著劉雨菲，看著她那張寫滿了倔強和委屈的臉。
他開口了。
聲音，平靜，卻又鋒利。
“真心話。”
“你參加這個節目，真的是為了我嗎？”
這個問題，像一把手術刀，精準地，剖開了所有的偽裝和遊戲。
劉雨菲被問得一愣。
她看著江澈，看著他那雙清澈得，不帶任何雜質的眼睛。
那雙眼睛裡，沒有同情，沒有可憐，只有探究。
她忽然笑了。
那笑，帶著淚，卻又驕傲得，像一團燃燒的火。
她猛地站起身，揚起下巴，對著江澈，也對著所有人，大聲地，宣告。
“是！”
“我就是來告訴你！”
“我劉雨菲想要的東西，誰也搶不走！”
這句話，既是對江澈的表白。
也是對蘇晚晴的，正式宣戰。
整個客廳，鴉雀無聲。
蘇晚晴聽完，竟然，緩緩地，鼓起了掌。
“啪。”
“啪。”
“啪。”
那掌聲，清脆，利落，在死寂的空氣裡，顯得格外刺耳。
“有勇氣。”
她看向江澈，那眼神，像是在欣賞一件有趣的藏品。
“眼光不錯。”
“挑的寵物，夠辣。”
她說完，從隨身的手包裡，拿出了一張卡。
一張通體漆黑，沒有任何標識，只在角落裡，燙著一個金色“S”字母的卡。
她隨手，將那張卡，扔在了面前的茶几上。
“這是獎勵。”
她的目光，再次落回劉雨菲身上。
“明天，”
“劉氏建材會收到一份，來自瀚海集團的，三十億的合作意向書。”
轟——
劉雨菲的腦子，像被一顆炸彈，直接炸開了。
她徹底懵了。
三十億？
瀚海集團？
她以為，她吹響的是戰爭的號角。
可對方，卻雲淡風輕地，給了她一顆她，和她整個家族，都無法拒絕的，糖。
不。
那不是糖。
那是一副用黃金打造的，溫柔的，枷鎖。
她所有的不甘，所有的宣戰，在這一刻，都變成了一個可笑的，不自量力的，笑話。
那種被更高維度的資本，玩弄於股掌之間的感覺。
那種你拼盡全力揮出一拳，卻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
讓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挫敗。
蘇晚晴看著她那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
她轉過頭，看向江澈，聲音，輕得像情人間的呢喃。
“你看，”
“戰爭，也可以這麼玩。”
江澈看著她，看著她那雙彷彿能看透一切的，冰冷的眼睛。
他第一次感覺到。
這個女人，正在教給他的東西。
是比系統裡任何技能，都更加可怕，更加致命的東西。
——人心的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