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這章 被稽核了，先別訂閱，等我修改）

中庭死寂得可怕，只剩三人粗重的喘息。

李非的鏡返反噬沿著血管蔓延，像一條黑蛇纏住心臟，每一次跳動都帶來撕裂般的疼。夏琳琳跪在他旁邊，試圖用龍鳴的治癒之力去壓制，可金色龍影剛浮現，就被他面板下那股陰冷的黑色紋路一口咬碎。

“別浪費……”李非咧開嘴，血從齒縫裡滲出，“我數過脈搏，最多十分鐘，它就會啃到心室。”

秦天半蹲在地，焚寂之火在掌心跳動，卻遲遲不敢按到李非胸口——剛才反彈回去的不僅是符文，還有深淵裡那東西的“目光”。現在那目光就烙在李非的心臟裡，像一枚隨時會引爆的座標。

“先離開這裡。”秦天伸手去拽李非的胳膊，卻在指尖碰到面板的瞬間，一股惡寒順著指骨竄上脊椎。他看見李非的瞳孔裡，倒映出的不是自己，而是一扇正在緩緩開啟的青銅門。

“它來了……”李非的聲音突然變得重疊，像有另一個人在他喉嚨裡低笑，“它記得你的火，秦天……它餓了。”

夏琳琳猛地抬頭，中庭四面的門不知何時全部消失，灰白牆體滲出細密的水珠，水珠裡漂浮著細小的黑色符文。天花板上的魔晶燈一盞接一盞熄滅，黑暗像活物一樣蠕動著逼近。

“5D隱形罩的能量還剩多少？”秦天低聲問。

“不到百分之三。”夏琳琳的龍鳴鱗片在黑暗中發出微弱的光，“最多撐三十秒。”

“夠了。”秦天把焚寂之火按在自己胸口，火焰燒穿校服，在面板上烙下一個燃燒的印記，“你帶李非走，去圖書館舊檔案室——那裡有我父親設下的禁制。”

“那你呢？”

“我得關門。”秦天看向青銅門消失的方向，那裡現在只剩一片蠕動的黑暗，“它想出來，就得先過我。”

夏琳琳咬住下唇，龍鳴的虛影在她背後炸開成光屑。她扛起李非——這個平時總吐槽她“暴力女”的男生，輕得像一捆乾柴。轉身時，她聽見秦天低聲說了句“對不起”。

“少來。”夏琳琳沒回頭，“你要是死了，我就把你墳頭的草全拔了種向日葵。”

黑暗吞沒了她的背影。秦天獨自站在中庭中央，焚寂之火從胸口蔓延到全身，幽藍的焰光裡，那些黑色符文像被燙傷的蟲子瘋狂後退。

“出來。”秦天對著黑暗伸出手，火焰在掌心凝成一柄長槍，“我知道你能聽見——你想要的不是鑰匙，是容器。”

黑暗凝滯了一瞬。接著，整個中庭的地板開始塌陷，露出下方翻滾的黑色黏液。黏液中央，緩緩升起一個由符文組成的“人形”。它沒有五官，只有一張不斷開合的嘴，嘴裡是層層疊疊的牙齒，每一顆牙齒上都刻著秦天的名字。

“你父親用三十六條人命封印我。”符文人的聲音像指甲刮過玻璃，“現在輪到他的兒子來還債。”

秦天笑了，焚寂之槍在掌心旋轉：“那就看是你先吃完我，還是我先燒光你。”

槍尖與黏液相撞的瞬間，整個校長室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穹頂壁畫上的芬達齊真跡開始剝落，畫中的人物發出無聲的尖叫。而在更遙遠的圖書館舊檔案室，夏琳琳把李非塞進一個佈滿灰塵的傳送陣，陣法啟動的藍光映出她滿臉的淚。

“堅持住，”她對著昏迷的李非說，龍鳴的鱗片一片片脫落，在陣法邊緣拼成一個簡陋的龍形符號，“我去帶他回來。”

傳送陣光芒大盛，夏琳琳的身影消失。與此同時，中庭的焚寂之火突然熄滅——不是被吞噬，而是被一隻手從背後按滅。

那隻手白皙修長，無名指戴著一枚刻著龍紋的銀戒。

“夠了。”張校長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卻帶著截然不同的溫柔，“你還不能死在這裡，小天。”

秦天僵在原地。他緩緩回頭，看見張校長站在崩塌的地板邊緣，西裝整潔如初，猩紅的眼睛不知何時變回了正常的棕色。而在他身後，青銅門重新浮現，門縫裡探出無數細小的黑色觸手，卻在即將碰到張校長時，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絞成粉末。

“你……”秦天的聲音嘶啞，“你不是被——”

“被吃了？”張校長微笑，抬手拂去秦天肩頭的灰燼，“那只是個‘分身’。真正的我，一直在等你覺醒。”

他指向秦天胸口，那裡焚寂之火留下的印記正在發生變化——幽藍火焰的中心，浮現出一枚金色的龍鱗。

“你父親封印的不是怪物，”張校長輕聲說，“而是封印本身。現在，輪到你了。”

黑色黏液突然沸騰，符文人發出刺耳的尖嘯。張校長抓住秦天的手腕，銀戒上的龍紋亮起刺目的光：“記住，鑰匙從來不是物品——”

“是選擇。”秦天替他說完，焚寂之火與龍鱗同時爆發。

黑暗深處，有什麼東西發出滿足的嘆息。

中庭的塌陷停止了。

黑色黏液像被一隻看不見的大手強行按回地底，發出不甘的咕嚕聲。符文人那張沒有五官的臉扭曲成漩渦，層層疊疊的牙齒在最後一刻咬了個空——它沒能咬到秦天的靈魂，只咬到了自己喉嚨裡噴出的黑霧。

“選擇……”張校長鬆開秦天的手腕，銀戒上的龍紋黯淡下去，像熄滅的火炭，“你選了最難的那條路。”

秦天低頭看向胸口。焚寂之火與金色龍鱗交織成一枚嶄新的印記——一半是燃燒的幽藍，一半是流動的鎏金。兩種力量在他心臟裡對沖，每一次搏動都像把血管放進熔爐再扔進冰窟。疼，卻前所未有的清醒。

“李非呢？”他問。

“在圖書館。”張校長抬手，一道光幕在空中展開——舊檔案室的傳送陣藍光未散，夏琳琳正把最後一枚龍鱗按進陣眼。李非躺在地上，黑色紋路已蔓延到鎖骨，但速度明顯變慢，像被什麼東西強行拖住了腳步。

“龍鳴在給他續命。”張校長輕聲道，“但續不了多久。深淵的‘目光’已經標記了他，除非——”

“除非我成為新的封印。”秦天接話，聲音平靜得不像十七歲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