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郃抬手製止道:“且慢!此等小計,豈能瞞過本將?”
“劉裕並非庸才,必然清楚我所選的營地,地勢開闊,便於偵查,且四周丘陵起伏,極易埋伏兵馬。”
“莫說是劉裕這樣的名將,就算是稍懂兵法之人,也絕不敢貿然出兵突襲!”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帳中諸將。
“傳令下去,嚴守營寨!”
“增派人手看守糧草大營,不得有任何疏忽!”
兩邊的副將聞言,恍然大悟,紛紛點頭稱是:“原來敵軍是想聲東擊西,表面上佯攻我軍營寨,實則妄圖偷襲糧營!”
“還是上將軍英明神武,未卜先知,早已洞悉敵軍詭計!”
“是啊!幸虧上將軍熟稔兵法,才能識破這等奸計!”
張郃抬手示意眾人安靜,繼續說道:“本將原本以為,那劉裕今日之內斷不會出兵與我軍交鋒,沒想到倒是小覷了他的膽量!”
“不過,他也太過小瞧我張郃了!”
“以為三日內連破兩郡,戰績斐然,便覺得自己天下無敵了!”
“隨他們去吧,待其佯攻無果,自然會退兵。”
“暫且讓他們囂張片刻,等明日主公率軍抵達,我軍兩路匯合,再一鼓作氣收復失地!”
張郃說最後一句話時,語氣豪邁,氣勢非凡。
眾將士聽了,紛紛大聲附和,士氣大振。
其實,張郃自認為已經將劉裕的想法摸得一清二楚。
只不過,有時候,即便猜到了對方的計謀,也未必能完全規避風險。
張郃自認精通兵法,擅長用兵。
卻不知劉裕乃是從未來穿越而來之人。
他對劉裕的瞭解,不過一知半解,而劉裕對他張郃的底細卻是瞭如指掌。
此刻,紅袍將軍劉裕正率領四萬黑風軍,抵達東武城外二十里處的丘陵地帶。
他沒有絲毫猶豫,當即下令全軍衝鋒。
剎那間,喊殺聲震天動地,大軍如潮水般向著張郃的營寨猛烈攻去。
隨著四處火光沖天而起,一場激烈的大戰正式拉開帷幕!
原本只打算固守營寨的袁軍,萬萬沒想到這支部隊竟然會真的發動進攻,一時間慌了手腳。
密密麻麻的袁軍迅速集結,出城迎戰!
雙方箭矢如雨點般交錯紛飛,戰場上廝殺聲此起彼伏,震耳欲聾!
不過小半個時辰,雙方傷亡人數已然突破一萬!
“什麼?”
張郃聽聞斥候稟報,臉色驟變。
“這劉裕莫不是瘋了不成!”
其實,不用斥候多言,前軍營寨那邊傳來的巨大動靜,即便中軍大帳與之相隔數百丈,也聽得清清楚楚!
“這劉裕演戲倒真是逼真,險些讓本將都信了!”
張郃皺眉說道,“不過,既然如此,也不能全然不管。”
“傳令下去,抽調兩翼營寨各一萬精兵,支援前軍大營!”
“我倒要看看,你劉裕是否真的敢在今夜與我決一死戰!”
隨著張郃的軍令下達,大軍兩翼營寨各一萬精兵迅速開拔,奔赴前軍大營戰場。
黑風軍頓時壓力大增,陣型開始節節敗退。
張郃聽到前軍戰報,得知黑風軍逐漸敗退,這才微微點頭。
看來,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然而,沒過多久。
斥候再次前來稟報,張郃聽聞訊息,大驚失色,猛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啟稟上將軍,那數萬黑風軍敗退之際,我軍一路追擊,眼看就要將其徹底擊潰,卻不想突然殺出一支北府軍,其戰力驚人至極!”
“雖說只有幾千人的規模,但我軍兩萬精銳竟連片刻都未能支撐,便迅速潰敗!”
“隨後又衝出一支白馬騎軍,僅一輪齊射,我軍便傷亡慘重!”
“如今粗略估計,我軍傷亡人數已快要達到兩萬!”
張郃滿臉震驚,喃喃自語:“竟然連北府軍都出動了,兩千白馬義從也投入了戰場!北府軍一直未曾全力出擊,此次竟然全軍來襲,打了我一個措手不及!這劉裕當真是膽魄驚人,算計深遠!”
他猛地抬頭,目光如炬,“情況有變,敵軍已然傾巢出動,我軍不能再有所保留!”
“眾將聽令,全軍出擊!”
“左右兩翼大軍全部出動,各由裨將領五千兵繞後包抄!”
“中軍大帳兩萬青州兵火速出擊,隨本將殺退敵軍!”
情況危急,容不得半點耽擱。
張郃親自拿起武器,翻身上馬,率領大軍向前營戰場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