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今日在大殿上的那個名為林凡的少年，有些不一般。”
曲老的聲音，帶著一絲凝重。
“老朽能感覺到，他手上的那枚古老戒指裡，隱藏著一道極為強大的殘魂。”
“雖然那道殘魂如今極為虛弱，但終究是個隱患。”
“依老朽看，還是儘快將其徹底抹除，以絕後患。”
……
曲老的言下之意很明顯。
對於這種潛在的威脅，就應該扼殺在搖籃裡。
然而，洛九歌聞言，卻只是淡淡地笑了笑。
他伸出手指，逗弄著肩膀上那隻已經不再害怕，又探出小腦袋的小狐狸。
“曲老，無需擔心。”
“一個連築基都不是的廢物，就算有些奇遇，又能翻起什麼浪花？”
“我洛九歌，是什麼身份，他林凡，又是什麼東西？”
“況且，他現在還在玄天宗的幽冥水牢裡，能不能活著走出來，都還是個未知數呢。”
“留著他，比殺了他，更有趣，也更有用。”
曲老看著洛九歌臉上那副雲淡風輕，掌控一切的表情，渾濁的老眼中，閃過一絲無奈。
他知道自己這位少爺的性格。
一旦做出了決定，便很難再被說服。
他只能無奈地嘆了口氣，身體緩緩向後退去，再次融入了陰影之中，消失不見。
“少爺萬事小心。”
“若有需要，隨時可以喚老朽。”
蒼老的聲音，在空曠的暖閣內，留下一絲微不可聞的迴響。
雖然曲老的身影消失了，但洛九歌清楚，他依舊在自己的身邊，在某個自己看不到的角落，默默地保護著自己。
這讓他感到無比的心安。
洗完澡後，洛九歌在幾個早已等候在門外的小女僕的服侍下，換上了一身乾淨的白色長袍。
期間，那些女僕看著洛九歌的眼神，熾熱得幾乎要將他融化。
她們的動作輕柔而大膽，若有若無的身體接觸，帶著明顯的暗示與引誘。
但從始至終，洛九歌的臉上，都帶著一絲禮貌而疏離的微笑。
沒有接受，也沒有拒絕。
這種若即若離的態度，反而讓那些少女，愈發地心癢難耐。
……
洛九歌這邊，歲月靜好，溫柔鄉暖。
但林凡那邊，情況就要糟糕得多了。
幽冥水牢。
玄天宗三大禁地之一。
建立在一處極陰的寒潭之下千米深處，專門用來關押那些罪大惡極的魔修，以及窮兇極惡的叛宗弟子。
之前，林凡在大殿上之所以表現得那般硬氣。
除了是想在蘇青黛面前維持自己最後的尊嚴，順便安慰一下那個為他擔心的善良師妹之外。
更重要的一個原因，是他根本沒來過這幽冥水牢。
他對這個地方，完全沒有任何具體的認知。
而如今，當他被那兩名執法堂的弟子，像拖死狗一樣，一路拖拽到這裡時。
他才終於明白，洛九歌那句“太便宜他了”，究竟是什麼意思。
……
水牢的入口，是一個深不見底的漆黑洞穴。
還未靠近，一股混合著血腥，腐爛，以及潮溼黴味的惡臭便撲面而來，燻得他幾欲作嘔。
陰冷刺骨的寒氣，從洞穴深處不斷湧出，彷彿能將人的靈魂都凍結。
“進去吧，林師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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