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應該是她看錯了。
一時半會改不完，她拿出翻譯稿子，也開始忙起來。
燈光下，縫紉機的“噠噠”聲和筆尖在紙上摩擦的“沙沙”聲交織在一起，突兀又和諧。
❀
不知過了多久，姜瑤剛伸了伸腰，就聽到賀洵說，“改好了。”
她迫不及待走過去，“我看看。”
當看到那飄逸的裙襬時，面上大喜，“真好看！”
說話的時候，她轉頭看向賀洵，正好撞進一雙深邃溫柔的眼眸裡。
她這才發現，他們離得很近，呼吸纏繞，稍微不注意就會碰到臉。
近距離看到這張放大的俊臉，姜瑤的心不受控制地漏了一拍。
她不知所措地後退幾步，心臟砰砰直跳，慌亂中不小心碰到地上的大陶瓷罐子，踉蹌著差點絆倒。
賀洵站起身，眼疾手快地拉過她的手，攬著她的肩膀，扶她站穩，“還好嗎？”
肩膀被一隻強有力的手攬著，衣料輕薄，她能清晰地感受到那溫熱的氣息，抬眼一看，賀洵的臉近在咫尺，姜瑤整張臉都紅透了，連忙伸手推開他，站得遠遠的，“我沒事。”
心臟亂跳，臉上發燙，完全不敢看他。
四目相對的瞬間，賀洵心裡也緊繃著。
但見姜瑤小臉通紅，眼神閃躲，還嚇得連連後退，他突然不緊張了。
他怎麼忘了，她也很容易害羞。
這是不是說明，她對他也不是完全沒有感覺的？
那他以後，豈不是可以從這方面努力，讓她早點開竅？
賀洵收斂了害羞的情緒，不解地看她，“怎麼離我這麼遠？是衣服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衣服很好，我只是不習慣和人靠得這麼近。”
姜瑤心跳還是有點快。
她控制著內心的緊張，走了過去。
見她耳朵紅紅的，賀洵垂眸笑了笑，“試穿看看合不合適，不合適我再改。”
“嗯。”
姜瑤點了點頭，進房間換衣服。
關上門之後，她心有餘悸地拍拍胸脯。
穿越前，她連男人的手都沒摸過，對男人的所有了解都是從小說裡或者同學閨蜜的口中得知，突然和一個荷爾蒙爆棚的帥哥靠得這麼近，她的心臟真的受不了。
換上改好的裙子後，她編好頭髮，深吸一口氣，走了出去，在賀洵面前轉了一個圈，“怎麼樣？還可以吧？”
面前的女孩一襲紅裙，火紅的裙襬下，是一圈米白色的下襬，飄逸的動作下，紅白相映，如一江波光粼粼的春水，水光瀲灩，精妙絕倫。
賀洵怔怔地看著，久久回不了神。
這一刻，他萌生了不想姜瑤去演出的念頭。
但他知道，像她這麼耀眼的人，就該光芒萬丈，而不是困於方寸之間，明珠蒙塵。
“很好看。”
這是他第一次說出這麼直白的誇獎，姜瑤有些意外。
不過，心下一想，又覺得情理之中，她這麼個大美人，穿著這麼驚豔的裙子，別人誇她，不是很正常嘛！
“我也覺得好看。”姜瑤低頭看了一下，很滿意，“尺寸也合適，謝謝你。”
“你喜歡就好。”賀洵收緊了手指，語氣卻異常和緩，“要不要試著跳一段？”
他自私地想要成為她的第一個觀眾。
“可以啊，正好看看效果。”姜瑤看了邊上，不夠空曠，“去外面吧。”
院子裡，月光皎潔，映照在她瓷白的肌膚和火紅的裙襬上，朦朧的光線，不僅沒有讓這美貌打折扣，反而讓那飄逸靈動的舞姿更加輕盈曼妙，直擊人心。
賀洵靜靜地注視著，直到姜瑤跳完了整支舞，都沒有回過神來。
她以前，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一直沒聽到賀洵說話，姜瑤抬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你在想什麼呀，這麼入神？我跳得怎麼樣？”
意識回籠後，賀洵有點難為情。
他居然愣神了這麼久，“沒想什麼，很不錯。”
“那就好。”姜瑤長舒一口氣，“現在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明天，我準備去文工團練舞室那練一會，那裡有大鏡子。”
“你需要大鏡子？”
“對呀，不然看不到自己的動作。”
“嗯。”
賀洵若有所思。
姜瑤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我先去換衣服。”
“好。”
賀洵默默去燒水，洗碗，收拾廚房。
緊接著提熱水去浴室，讓姜瑤洗澡，他則在院子裡洗姜瑤的床單被罩。
看著忙碌個不停的某人，姜瑤暗自感慨，好賢惠，還長得這麼好看。
要是離婚後，也能帶著他一起，她都不知道自己會是個多麼開朗的女孩。
嗯？
不對。
不離婚，不就可以和他一直在一塊了嗎？
之前就萌生過的想法再次浮現。
如果賀洵一直這麼好，倒也不是不能考慮……
賀洵知道她在看他，心裡暗喜，搓床單的動作更加認真。
果然，她心裡不是沒有觸動的。
❀
醒來後，姜瑤還在吃早飯，就聽到外面鬧哄哄的。
她趕緊跑出去看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