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大奉君臣皆感壓力之際,溫雅公主嫣然一笑,向前一步,聲音清亮地打破了殿內的沉寂。
“溫都蘇學士此詩,當真是字字珠璣,句句鏗鏘!”
說出評價時,溫雅目光流轉,先是讚許地看了一眼面有得色的溫都蘇,隨即話鋒一轉,銳利地射向林宇。
“以忠烈為題,本就是堂堂正正的陽謀,考驗的是家國情懷,是胸中丘壑!”
“不像某些人。”溫雅公主的聲音帶上了一絲刻意的輕蔑:“只會些上不得檯面的偏門小道,僥倖贏了一時,便以為自己能指點江山了?”
“溫學士的詩,大氣磅礴,盡顯我北蠻兒郎的忠勇剛烈!”
“林公子,你之前不是說溫學士丟人現眼嗎?現在,你覺得這首詩如何?”
“還能不能讓你笑出來,說一句丟人現眼?”
如此狂妄,如此挑釁與回擊,瞬間點燃了殿內大奉臣子們的怒火!
“豈有此理,蠻夷番邦,安敢如此囂張!”
“仗著一首歪詩,便目中無人了麼!”
“陛下,此女辱我大奉太甚!”
幾位性情剛烈的武將已是按捺不住,紛紛出列請戰,恨不得立刻將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北蠻公主拿下。
龍椅之上的皇帝,臉色更是陰沉如水,擱在龍案上的雙手,已然緊握成拳,骨節發出“咯吱”的輕響。
然而,溫雅公主面對群情激奮的大奉臣子,非但沒有半分收斂,反而揚起雪白的下頜,眼中閃過一絲更為濃烈的輕蔑。
“怎麼?諸位大人是覺得溫都蘇的詩不好,還是覺得本宮說錯了?”
她環視一週,聲音陡然拔高:“若有不服,大可站出來!”
“只要此刻,誰能作出一首超越溫都蘇此詩的忠烈詩篇,依舊算是我北蠻輸了此局!”
“本宮說到做到!”
此話一出,原本鼓譟的大殿,瞬間陷入了一片死寂。
大奉文臣們面面相覷,方才的義憤填膺,此刻竟有些後繼無力。
溫都蘇那首詩,確實已是難得的佳作,意境、格律、氣勢皆備,想要在如此短的時間內超越,談何容易?
更何況,對方是以逸待勞,早有準備。
而林宇一個掖幽庭出來的罪囚,真的能在這詩詞一道上,勝過浸yin此道數十載的北蠻翰林?
眾人想到這裡,心中皆是沒底。
眼見大奉一方無人應聲,溫雅公主嘴角的嘲諷笑意更濃,毫不掩飾地嗤笑出聲。
“呵,泱泱大奉,文風鼎盛,號稱人才濟濟,如今竟連一個敢應戰的人都沒有麼?”
“還是說,你們大奉的忠烈都只剩下嘴上功夫了?”
這番話,如同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抽在每一個大奉臣子的臉上!
龍椅之上,皇帝的呼吸明顯粗重了幾分,胸膛起伏,眼中怒火幾乎要噴薄而出!
諸多大臣更是各個雙目圓睜,牙關緊咬,若非顧忌兩國邦交,恐怕早已衝上去將這些狂妄的北蠻使臣撕成碎片!
整個大殿的氣氛,壓抑到了極點。
大奉的顏面,在這一刻,彷彿被北蠻使臣踩在了腳下,肆意踐踏!
就在這王朝上下皆被壓制,屈辱感瀰漫之際,一道平靜無波的聲音,突兀地響了起來。
“說完了嗎?”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林宇不知何時已再度站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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