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位七子”。
當今的皇帝李隆,不過是個竊國之賊。
而項遠山,就是幫他竊國的最大幫兇。
他們是拴在同一根繩子上的螞蚱。
李隆怎麼敢殺項遠山?
他不敢。
他不能。
殺了項遠山,就等於親手揭開自己得位不正的傷疤,將自己最大的醜聞暴露在天下人面前。
那位高高在上的天子,現在恐怕正品嚐著比死更難受的屈辱和無力。
“可惜了。”
林宇低聲喃喃自語。
“看不到我想看的那場好戲了。”
他本想借皇帝這把刀,斬了項遠山。
現在看來,這把刀太鈍了。
而且,還被自己的把柄握在別人手裡,根本不敢出鞘。
罷了。
林宇的眼神重新變得銳利起來。
既然借刀殺人之計行不通,那就得靠自己。
而靠自己,首先需要的就是實力。
是錢,是人,是名正言順的地位。
他來揚州,除了尋寶,還有另一個目的。
林宇的目光,投向了窗外,望向城中某個方向。
趙家。
曾經與他有過婚約的揚州第一大族。
他收回目光,將傳國玉璽小心翼翼地重新包裹好,藏入懷中。
這東西,暫時還不能見光。
但有些東西,卻需要拿出來,擺在明面上。
“關飛。”
林宇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到了門外。
“公子。”
關飛推門而入,身形挺拔如松,眼神沉穩。
“去我們剛得的那批橫財裡,抬一箱最足赤的黃金出來。”
林宇的語氣平淡,就像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關飛微微一怔。
但他沒有問為什麼。
他只是看著林宇,眼神裡帶著一絲詢問。
“明日一早,我要去趙家拜訪。”
林宇淡淡地解釋道。
“就當是補上一份遲到的聘禮。”
關飛瞬間明白了。
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是重重地點了點頭。
“是,公子。”
說完,他轉身就走,沒有半句多餘的話。
……
翌日,清晨。
揚州城經過一夜的沉寂,又恢復了些許生氣。
只是街上的行人,依舊行色匆匆,臉上帶著幾分惶恐不安。
趙府門前,卻是一片與眾不同的景象。
硃紅色的大門緊閉,門口的石獅子威嚴肅穆,彰顯著這個家族的底蘊。
林宇一襲青衫,負手而立。
他的身後,關飛和兩名親衛,抬著一口沉重的、被紅布覆蓋的箱子。
那箱子壓得青石板路都彷彿要下沉幾分。
如此陣仗,引得遠處一些膽大的路人,紛紛投來好奇的目光。
林宇走上前,親自叩響了門環。
聲音沉悶而厚重。
片刻後,側門開啟一條縫,一個門房探出頭來,警惕地看著他們。
“你們是何人?一大早在此喧譁。”
“罪囚林宇,求見趙家家主。”
林宇的聲音,清晰地傳入了門房的耳朵裡。
門房的眼睛,瞬間瞪得像銅鈴一樣大。
罪囚林宇?
他不是死了嗎?
就算沒死,一個罪囚,怎麼敢如此大張旗鼓地跑到趙家門口來?
門房的腦子一片混亂,他結結巴巴地說道。
“你等著!”
說完,砰的一聲關上了門,連滾帶爬地跑去通報了。
林宇也不急,就這麼靜靜地站在門口。
他知道這個名字,足以在趙府之內,掀起一場軒然大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