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臣女也有些疑惑,為何陶小姐私下裡放出三公主與陶明遠一事……”林棠棠話還未全部說完。
淑妃大聲打斷她,“林棠棠,你休要再敗壞菲兒名聲!菲兒與陶明遠之間,清清白白!”
“淑妃,你這麼激動做什麼?就三公主如今這模樣,還談什麼清白?林鄉君只是說出了實情,你這麼迫不及待地遮掩作甚?”
皇后心中很是暢快,這麼多年來,淑妃與德妃終於要有裂縫了。
她說道,“陛下,如此聽來,三公主與陶水月的關係,也不怎麼樣嘛。因此,陶水月於公於私,都逃不開干係了。”
淑妃看德妃的目光,多了一絲猶豫。
真的是陶水月害的嗎?那背後之人,是不是德妃?
“陛下,水月還小,她怎麼會知道這些藥粉,或許,或許是有人陷害她的……”
德妃繼續為陶水月講話。
她深知,一旦今日定罪,陶水月再無翻身的機會。
而陶家一向最寵陶水月,若陶水月真在宮中出了事,陶家那邊也無法交代。
皇帝一言不發,靜默看著眾人。
“說起陷害,臣女還有一事稟告。昨日在典禮上,臣女身上也是巨癢難耐,之後臣女發現身上有十多隻桑毛蟲。
若不是臣女用簪子劃破手臂,保持清醒,只怕農桑大典的祥瑞之兆,便要被破壞了。”
林棠棠朝著皇帝跪下,掀開袖子,露出受傷紅腫的傷口,眾人倒吸了一口涼氣。
“怎麼這麼嚴重?那些桑葉事先沒有清洗嗎?”皇帝眸中的危險氣息盡顯。
“臣女也覺得奇怪。此前還以為是自己運氣不好,招惹蟲子。可現在才驚覺,臣女身上是被人灑了藥粉,才吸引了這麼多桑毛蟲。臣女在喂蠶之前,也只接觸過陶水月。”
林棠棠此話一出,陶水月身子抖得更加厲害了。
幾番敲打加上心虛,她甚至沒有思緒去辯駁林棠棠說話沒有證據,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完了,果然被發現了。
德妃看著自家侄女這一副心虛的模樣,手不可抑制地也跟著顫抖起來。
她知道陶水月與桑毛蟲一事脫不開關聯。
可,陶水月一個人哪能在農桑大典上做手腳?
思及此,她看向淑妃的目光諱莫如深。
她一巴掌拍到陶水月臉上,“水月,這件事情,是你做的嗎?你一個人有這麼大的本事?”
這一巴掌,讓陶水月混沌的思緒收攏了一些,整個人了清明瞭幾分,也聽懂了德妃的弦外之音。
“姑母,您就算給水月一百個膽子,水月也不敢破壞農桑大典啊。”
她忍住眼中的淚意,“是三公主與四皇子找到我,挑起我對林棠棠的憎惡,逼迫我在桑葉上放了桑毛蟲。”
現場一片安靜。
“陶水月,你瘋了!他們怎麼可能逼迫你,你休要胡亂攀咬!”
淑妃第一個反應過來,跪在地上,“陛下,菲兒受傷現在遲遲未醒,可始作俑者陶氏女卻在這裡含血噴人。臣妾咽不下這口氣,懇請陛下重懲陶氏女,以儆效尤!”
她絕對不能讓陶氏牽扯到四皇子。
“淑妃,水月說的是實情,你如此急切做什麼?”
德妃與淑妃對喊起來。
“夠了!一場好端端的大典,被你們攪得天翻地覆!”
皇帝煩躁至極,不耐煩地擰眉,心中有了決斷,“陶氏女傷害三公主證據確鑿,放出桑毛蟲一事也是真。她一介女流,上躥下跳,企圖破壞大典,損害國運,著,即刻杖斃。”
德妃聞言,如遭雷劈。
“陛下,不可!您當真對陶氏要如此決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