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眾人頭上都簪花後,侯府下人為桌上增添了一道現烤的鮮花餅。
在餘氏的示意下,楊曉在琴臺撫了一首《花影》。
賞花、聞花、品花、聽花。
一時之間,這賞花宴也頗有詩情畫意。
曲畢,楊曉收到了諸多掌聲。
“曉曉,真是難為你了。聽說你這幾日腳不著地地照看你母親,本是疲乏,現在還要勞你為我們撫琴……”侯府三房大太太喻氏說著,握住楊曉的手,輕輕地拍了拍。
“哦?侯夫人可是哪裡不舒服?”全伯府夫人夏氏,連忙問道。
“頭風的老毛病了,只是辛苦曉曉跟琛兒,還有那位嬌嬌姑娘了。”餘氏手指了一下林嬌嬌,“他們這幾日,都在我身旁侍疾。”
順著視線看去,楊曉身後,有一個嬌弱的美貌女子。
她見餘氏點到自己,面露害羞。
“世子與曉曉,尊老重孝,知書達理,值得讚譽。這位林姑娘也不錯。”
眾人也紛紛點頭。
餘氏也笑著。
她心道,既然送花儀式上踩不了林棠棠,在孝道上做文章,讓楊曉揚名,也不錯。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將楊曉誇上了天。
“那林棠棠呢?”全伯府夫人夏氏故意問道。
“棠棠,她身子嬌弱,伺候不了我這老婆子。”餘氏輕嘆一口氣。
她心道,林棠棠沒有侍疾是事實,她無從狡辯。
“這怎麼行?侯夫人是長輩,只要有一口氣在,也要伺候長輩啊。”
全伯府夫人夏氏憤憤道,“真正的孝順是在平時,而不是整一些花裡胡哨的玩意兒,譁眾取寵。”
直指林棠棠的花露一事。
她剛剛被林棠棠懟了,藉機要出了這口氣。
林棠棠端坐著,慢慢地吃完了最後一小塊鮮花餅,彷彿絲毫沒有聽見夏氏的話語。
餘氏:“棠棠,全伯府夫人在同你說話,你怎麼不回答?”
“不是不回答,萬一回答了,你們不高興……”林棠棠淡聲道。
“我們豈是這樣小心眼的人?林棠棠,不要以己度人。”全伯府夫人夏氏冷冷道。
“那我就說了。巨參、碧玉、金銀……”林棠棠一口氣說出來十幾樣珍貴之物。
餘氏一驚,這不是……
“棠棠,你……”餘氏話音未落。
林棠棠故作聽不到,打斷了餘氏的聲音,繼續道,“我自與楊琛定親以來,我給侯夫人孝敬的珍貴寶物幾十件,可以夠幾百場賞花宴會的開銷了,也夠僱傭無數侍疾的奴僕了,這樣的孝心,夠嗎?
至於全伯府夫人說,孝敬體現在平常,敢問你在嫁入伯府之前,可有這樣孝敬過你的婆母?或是你的女兒在嫁入婆家之前,也這樣孝敬過未來的婆婆?”
林棠棠此言一出,引發現場軒然大波。
他們沒想到林氏對伯府如此大方。
砸了這麼多銀錢,誰還能說林棠棠不孝?
“這怎能一樣?你娘是商賈之女,不缺銀兩,花再多都是應該的。”全伯府夫人夏氏語氣有些虛。
這些,侯夫人可從來沒有跟她提過啊!
“是嗎?誰說有錢就非得出?我林家的錢,也不是大風颳來的,是辛苦掙的!按照大奉國律法,婆家不得動用女方的錢財與嫁妝,何況,我還沒成親呢。”
林棠棠輕嗤一聲,笑意不達眼底,“全伯府夫人,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吧?而且你們全伯府,是百年世家,也不差錢,不妨多學學我的孝心。”
全伯府夫人夏氏又落了面子。
她臉色煞白地望向侯夫人。
早知道林棠棠這麼難纏,她就不該答應侯夫人,去刁難林棠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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