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主的哭鬧聲一直持續到凌晨。
皇帝被吵得頭疼。
他想不明白,以前知書達理,恭順端莊的女兒,竟是這般蠻橫無理。
明明是她自己與烏塔王子不清不楚,卻絲毫不想擔當。
但在大奉國需要她的時候,她只知道一哭二鬧三上吊,絲毫沒有大局觀,沒有顧及國運!
他寵她、護她這麼多年,到頭來才發現自己的女兒竟是如此不堪重用。
“你告訴淑妃,若三公主再這樣鬧騰下去,就與她的哥哥一起去守皇陵,以後就不要來見朕了!”
皇帝揉了揉眉心,疲憊地躺下了。
淑妃果然還是比不過先皇后,哪怕那顆痣再像。
淑妃終究不是她。
先皇后不會讓自己為難,不會給自己添堵。
淑妃聽到皇帝如此絕情的話,口中無比苦澀。
才短短數日,陛下就對她們母子三人變了心。
果然帝王的情誼,是最不長久、最不靠譜的東西。
她安撫著三公主,“菲兒,你父皇……”
“母妃,我當真沒有退路了嗎?”三公主哭得梨花帶淚。
父皇為何不給她一絲情面?
她是他捧在手心長大的,他就如此捨得?
“你父皇聖意已決,沒有反悔的餘地了……”
淑妃強忍者淚意,“是母妃無用,這麼多年與狼為伍……”
“母妃!我不要嫁給烏塔王子……”
她怎麼也想不到,自己不過是撒了一下種子,便聲譽盡毀,還要遠嫁她鄉,歸期未定。
明明嫁到西境去的應該是那個囂張的長公主啊……
三公主想要嚎啕大哭,卻被淑妃捂住了嘴巴。
“菲兒,你父皇說得出做出得到,你再哭鬧下去,只怕他真的將你送去守皇陵了……”淑妃又疼又恨道。
幾經折騰,三公主又暈厥了過去。
與東偏殿吵鬧截然相反,西偏殿立,鴉雀無聲。
李嬤嬤在耳房備好了水,食盒中是熱騰騰的膳食。
偏殿的窗戶開了一半,清風吹過捲簾,落入帷帳,捲走了酣睡少女額上細細的汗珠。
陽光透過雲層,慢慢升到樹梢時,少女才幽幽轉醒。
“什麼時辰了?”
屋外李嬤嬤聽到動靜端了水推門而入。
“姑娘,你醒了?現在時巳時末了。”
“我竟睡了這麼久。”
林棠棠昨夜返回後,覺得疲乏異常,倒頭便睡。
“許是桑毛蟲的毒性還未全部清楚,導致姑娘你精神不濟。”李嬤嬤遞了一塊乾淨的帕子到林棠棠跟前。
“我倒還好。偶爾貪睡一下便無妨,要是那些採桑女與繡娘遇上我這個情況,就要耽擱了……”
林棠棠想到此處,頓了一下,手中的帕子落到了地上。
她忽然想起,安彬前不久藉助漕運,運送布匹一事了。
“姑娘,有何不妥?”
李嬤嬤撿起帕子,看著林棠棠古怪的面色,問道。
“李嬤嬤,回府後,你問問安彬最近是否還找了李國公運送了布匹。”
“是。”
李嬤嬤應下,用木梳給林棠棠梳頭。
“姑娘,果然如你所料!方才我們的人來報,烏玉公主去東偏找三公主了。”
此時,香雪跑了進來,“本來三公主還在哭哭啼啼的,烏玉公主進去不久後,便沒有聽到她的哭聲了。現在三公主以散心為由頭,乘著馬車,離開了皇莊呢!”
“是去往哪個方向?”
“是京城東門的方向。”
“嗯,派人盯緊她們。”
林棠棠說完,端著一碗粥,小口品嚐。
安宅,就跟東城門捱得很近呢。
三公主見到了安彬。
安彬聽說天象一事失敗,四皇子今天依舊要啟程去皇陵時,心肝一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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