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科舉考試之後,這傢伙就像塊狗皮膏藥似的,甩都甩不掉。
非說自己搶了他的狀元,天天變著法兒地找茬。
“我說,你這自己個兒編的段子,還真就信了?”
尤瀾嘆了口氣,覺得自己有必要給他普及一下常識。
“還境界?還越級挑戰?你當這是唱大戲呢?”
“咱大衍律法可沒規定,寫詩還得先考個級。”
崔瀾身後的老者一聽這話,立馬跳了出來,指著尤瀾的鼻子罵道:
“巧言令色!你當我老眼昏花?我看你分明就是深藏不露,修為遠在我家少主之上!”
崔瀾也跟著幫腔:
“沒錯!我可聽說了,你岳父可是大衍文宗,你肯定得了他的真傳!”
“少在這兒裝模作樣!有本事就跟我真刀真槍地比一場!”
崔瀾身後的跟班們一看這架勢,也紛紛跟著起鬨。
“少主,不能跟他比!他段位太低,跟這種人動手,有失您的身份!”
“就是就是,贏了也不光彩,傳出去還不得被人笑掉大牙?”
“少主,您可得三思啊!這要是傳出去,您那些崇拜者,起碼得跑一半!”
崔瀾一聽這話,眉頭皺得更緊了。
他沉吟了片刻,似乎在權衡利弊。
“王老,您有所不知,這小子不簡單,他老丈人是大衍文宗,那是傳說級的人物,萬萬不可掉以輕心!”
崔瀾壓低了聲音,對身邊的老者說道。
老者一聽,嚇得一哆嗦:
“哎呦!差點兒上了這小子的當!”
尤瀾捂著眼睛,屬實忍不了了。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這群人是不是腦子都有坑?
就在這亂哄哄的時候,人群外突然傳來一個聲音:
“諸位,諸位,請安靜一下!吉時已到,詩會馬上開始,還請大家各就各位!”
只見褚無愆分開人群,急匆匆的走上前來。
崔瀾瞪了尤瀾一眼,撂下一句:
“先讓你得意一會兒,等到了擂臺上,看我怎麼收拾你!”
便帶著人轉身離開,在自己位子上坐好。
褚無愆站到臺上,環顧四周,清了清嗓子,朗聲道:
“各位,之前大家的唇槍舌劍,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能主持這樣的盛會,我褚無愆真是三生有幸!”
“這次詩會,是為了給受災的百姓籌集錢糧,還望各位能慷慨解囊!”
他頓了頓,接著說道:
“當然,咱們也不能光談錢,傷了和氣。今兒個,咱們以文會友,以詩論高下!”
“我宣佈,詩會現在開始!”
“哪位才子有得意之作,不妨拿出來,給各位老鐵瞧瞧!”
“我們會從各位的詩作中,選出一首最好的,贈予周飛雪親筆所書的《將進酒》真跡!”
褚無愆話音剛落,場子裡頓時像炸開了鍋一樣。
“我先來!我先來!”
“這首詩我可是憋了好幾個月,今兒個非得讓你們開開眼!”
“我的也不差!這可是我嘔心瀝血之作!”
一群人爭先恐後地擠到臺前,都想第一個展示自己的“才華”。
尤瀾卻是一臉的茫然。
啥情況?
這詩會,怎麼連個題目都沒有?
這也太隨意了吧?
褚無愆和陶無弦這倆人,到底靠不靠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