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真沒意思!”梵巖天把頭埋進溪水裡,望著河底的鵝卵石,心中這般想著。
如今,斬塵仙門已接連攻下無數陰靈魔宗的分舵,正以勢不可擋的勁頭,徑直朝著陰靈魔宗的總舵彭城進發。
梵巖天甩了甩溼漉漉的頭髮,將臉上的水甩掉,百無聊賴地打量著四周的環境。
在這鬱鬱蔥蔥的林間,枝頭上橫七豎八地躺著不少人。經過連日的大戰,少陽峰的弟子們早已身心俱疲。
梵巖天身形彈射,來到枝頭上,坐到了顧道芝面前。
此時的顧道芝正盤膝修煉,精神高度集中,聽到動靜後,立刻睜開了雙眼。
顧道芝雖看上去頭髮斑白,眼角佈滿皺紋,一副年事已高的模樣,但仔細端詳她的臉型,仍能從中窺見年輕時的風華。
“顧首席。”梵巖天笑著打了聲招呼,便徑直在她身旁坐下。
見是梵巖天,顧道芝皺了皺眉:“找我何事?”
“沒……沒什麼呀,就是想找顧首席聊聊天。”梵巖天愣了愣,旋即笑道。
與梵巖天打過幾次交道,顧道芝已逐漸摸透了這小子的脾性,聽他這麼說,心裡有些不信。
“我在修煉,沒功夫陪你閒聊。”顧道芝瞥了梵巖天一眼,毫不客氣地說道。她本就生性喜靜,對梵巖天的脾性也頗為不喜,壓根就不想跟他交談。
“好歹我也是奪天殿弟子,至於這麼對我嘛?”見顧道芝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梵巖天心裡委屈極了。
聽到這話,顧道芝眉頭一皺,轉頭看向他。
“有話就直說。”
“這女人估計連道侶都沒有,整天擺著一副別人欠她錢的臉色,誰敢娶她。”梵巖天暗自嘀咕。
梵巖天看了看四周閉目休息的弟子,身子往顧道芝身邊挪了挪。
顧道芝見狀,不禁又皺了皺眉。
“顧首席,這幾天我們少陽峰殺了不少陰靈魔宗的弟子,我一直有個疑問,希望您能幫我解答。”梵巖天收起了平日裡吊兒郎當的模樣,雙目認真地盯著顧道芝的眼睛。
“你說!”梵巖天這副認真的神態讓顧道芝愣了一下,片刻後,她又恢復了面無表情的樣子。
這幾日的殺伐,讓梵巖天雙手沾滿了鮮血,那些人臨死前絕望的神情時常在他眼前閃現。他並非嗜殺之人,此刻忍不住問道:“陰靈魔宗的所作所為確實惡名遠揚,但我想問,難道他們所有人都罪該萬死嗎?顧首席……我說的是所有人。”梵巖天沉吟片刻,面色凝重地說道。
顧道芝直視著梵巖天,心中有些詫異,沒想到他會提出這樣的問題。
“這世上並沒有絕對的對錯,一切都取決於價值是否值得付出。”顧道芝輕笑一聲,悠悠嘆息。修行千年,許多事她已看淡,或許也正是明白了這個道理,才這般說道。
“價值?陰靈魔宗對我們宗門有什麼價值?”梵巖天一臉不解,實在想不出陰靈魔宗對斬塵仙門能有什麼價值。
見梵巖天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顧道芝搖了搖頭,目光轉向一旁。
“對於正道而言,消滅魔道便是我們存在的價值。”突然,一道聲音從頭頂傳來,梵巖天驚愕地抬頭望去。
只見一位身著綠袍的絕色美人正面無表情地打量著自己。梵巖天眼前一亮,他認識這位女子,而且猜想恐怕全少陽峰的男弟子都認識,只因她便是號稱少陽峰第一絕色美人、造化殿首席弟子的南榕。
“南榕首席,您也在這兒啊。”梵巖天笑呵呵地打招呼。
南榕身形一閃,倏地出現在梵巖天身旁,絕美的眼眸落在他臉上。
“榕師姐?”顧道芝驚訝地看著南榕。南榕雖與她同輩,但入門時間更早,名義上是她的師姐。南榕平日裡神龍見首不見尾,此時突然現身,讓顧道芝頗感意外。
“顧師妹。”南榕看了眼顧道芝,輕輕點頭算是回應。
“你叫梵巖天?”緊接著,南榕目光又落在梵巖天身上,輕聲問道。
南榕的聲音宛如百靈鳥般悅耳動聽,梵巖天點點頭,目不轉睛地打量著南榕。如此近距離地看南榕,這還是他第一次。
“嗯,我是梵巖天。”梵巖天大方地笑道。
“傳言你年不滿三十便已臻至凝神境,不知是真是假?”南榕心中好奇,從赤木那裡得知梵巖天不到三十歲就達到了凝神境,她大為驚訝,一直想找機會親眼驗證一下。
“額,我確實不到三十歲。”梵巖天有些愕然,沒想到對方一上來就問他年齡。
南榕肌膚如凝脂般細膩,氣質清冷出塵。這種清冷氣質,梵巖天只在張若汐身上見過,而南榕比起張若汐,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看著她的臉,梵巖天不禁打了個寒顫。
“沒想到世間竟有如此奇才,活了上千年,今日也算開了眼界。”南榕望著梵巖天,讚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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