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剛才說的是什麼意思?”梵巖天腦中突然迴響起南榕的話,疑惑地問道。
聽到梵巖天的問題,南榕神色有些異樣,他的話讓她想起了年輕時的自己。
“斬塵仙門身為正道魁首,其價值在於除魔降邪。而你我身為斬塵仙門弟子,價值便是守護斬塵仙門,這麼說你能明白嗎?”這是南榕師傅曾對她說的話,她一直銘記於心,此刻正色看著梵巖天說道。
“可陰靈魔宗的人難道全都是魔,全都是邪嗎?”梵巖天皺起眉頭,覺得南榕的回答並未切中他的本意。
“惡念難以根除,但我們能抑制其囂張氣焰。修行界人心向來複雜難測,我們身為斬塵仙門弟子,需要做的,也是能夠做好的,便是認清自己。”南榕微微搖頭,話音未落,身形閃爍間便消失不見了。她深知,很多事難以用言語說清,需要親身去體會。
南榕說走就走,梵巖天一臉呆滯,望著她離去的背影,無言以對。
“接下來還有大戰,你回去做好準備。”南榕走後,顧道芝目光落在梵巖天身上。
“真是活久見,一群怪人。”顧道芝這是在下逐客令,梵巖天沒好氣地嘀咕了一聲。
見顧道芝沒有再搭理自己的意思,梵巖天只好悻悻地離開了。
在一處溝壑之地,泥土裹挾著石塊和樹木混雜在一起。赤木一行人靜靜地坐在斷裂的巨樹上。
“《求緣經》現世!”赤木耳中突然傳來傳音,他猛地睜開雙眼,眼中迸射出銳利的精芒。
“早不出現,晚不出現,偏偏在我斬塵仙門剿滅陰靈魔宗的時候出現,這也未免太巧了。”赤木低聲沉吟。
張伯毅和乘風對視一眼,赤木眼中的驚愕,他們看得真切。
“師尊,怎麼了?”乘風疑惑地問道。
赤木將目光投向乘風二人,把剛剛得到的訊息說了出來。
“是神巳家族滅族後遺失的《求緣經》?”乘風和張伯毅臉色驟變,二人目光瞬間交匯在一起。
當初參與覆滅神巳家族一戰時,乘風二人就身處其中。作為一殿首席,他們對其中細節的瞭解,自然比普通弟子更多。
“難道是神鳩真人的獨子現身了?”乘風對井初之戰記憶猶新。當初神鳩真人施展秘法,強行扭曲空間,送走一名年輕男子,他和張伯毅都在現場,可謂親眼目睹。
“應該沒錯,據傳出現在叄城。”赤木皺著眉頭說道,他直覺此事絕非表面這般簡單。
“叄城不是在陰靈魔宗的腹地嗎?這……怎麼可能!”張伯毅瞳孔驟然放大。
張伯毅話音剛落,赤木和乘風頓時都沉默了。顯然,三人都察覺到了事態的不對勁。
“如果這是陰靈魔宗的陰謀,那他們的目的是什麼?”乘風神色疑惑,陷入沉思。
“人人都知道《求緣經》很可能在神鳩真人送走的那個人身上。《求緣經》乃是稀世至寶,若此訊息傳出,以叄城為中心,各地必定會陷入混亂。如此一來,莫非陰靈魔宗是想趁亂逃走?”張伯毅看向赤木。
赤木搖了搖頭,他不敢妄下論斷。若真如張伯毅所言,他深知屆時事情的發展將超乎想象。
“此事關係重大,若訊息屬實,對我宗極為不利。如今之計,就看掌教如何安排了。”赤木神情嚴肅。斬塵仙門自建立至今,不知樹敵多少。倘若叄城真的成為是非之地,他不敢想象與陰靈魔宗交戰會面臨怎樣的局面。
“乘風,你去召集所有弟子,本座有話要說。”突然,赤木目光轉向乘風。
乘風聞言,點頭示意,身形一閃,迅速消失不見。
“目前我們有兩個選擇,一是以雷霆之勢迅速消滅陰靈魔宗,二是即刻撤離回宗。否則,一旦叄城成為是非之地,我斬塵仙門必將大禍臨頭。”乘風走後,赤木一臉嚴肅地對張伯毅說道。
張伯毅臉色大變,沒想到事態竟嚴峻至此。
梵巖天這邊,被顧道芝趕走後,他便徑直回到了王淼幾人身邊。
此時,王淼等人個個衣衫染血,面色憔悴。見到梵巖天,幾人露出了笑意。
“說了半天,我還是什麼都沒弄明白。唉……這種無休止的殺戮,到底對不對呢……”梵巖天低聲嘆息著,坐到了王淼身旁。
“怎麼了,有心事?”生死與共的經歷,讓王淼等人與梵巖天的關係愈發緊密,她們也不再把梵巖天當作毛頭小子看待了。
梵巖天看了眼王淼,搖了搖頭,身子往後一靠,倚在樹上,望著茂密的枝葉發起呆來。
“姐姐,他好像不太喜歡我們,怎麼辦?”另一邊,宋幽姐妹倆不著痕跡地看了一眼出神的梵巖天,宋晴低聲說道。
“他年不滿三十就達到了凝神境,機緣和氣運必定非凡。無論如何,我都要讓他做我的道侶。”宋幽咬了咬牙,心中已然下定決心。
“可是我不喜歡他,我喜歡的人是莫大哥。”宋晴神情有些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