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聿白沒有回頭，只是低聲道。
“現在你知道，為什麼第九處能鎮住那些東西了吧？”
他的聲音裡第一次帶上了，不屬於人類的迴響。
圖書館四樓的地板仍在震顫，裂縫中湧出濃稠的黑霧，那隻巨大的利爪緩緩收回，彷彿在急需力量一般準備下一次攻擊。
沈聿白站在洛言身前，背影挺拔如見黑色的風衣無風自動，他手中的短刃銀光未散，而背後的龍影卻越發清晰，鱗片上的紋路在月光下泛著凜冽的光澤。
“你……到底是什麼？”
洛言的心臟狂跳，喉嚨發緊。
沈聿白側過頭，唇角微勾，眼底的金色豎瞳，在黑暗中格外醒目。
“現在才問是不是有點晚了？”
話音未落地板再次劇烈震動，裂縫驟然擴大，一股陰冷至極的氣息從地面噴湧而出。
“吼～”
伴隨著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一個龐大的黑影從地底鑽出
那是一隻形似巨蟒的怪物，渾身覆蓋著漆黑的鱗片，頭部卻長著一張扭曲的人臉，雙眼猩紅，口中滴落著腐蝕性的粘液。
“地陰蛇魔……”沈聿白眯了眯眸子，“果然有人故意解開了封印。”
洛言下意識後退一步，卻在這時她體內那股銀光再次湧動，至今不受控制的泛起了微光。
沈聿白餘光瞥見，眉頭微皺。
“你的力量……”
但來不及多問，蛇魔已經張開血盆大口朝他們撲來。
“退後！”
沈聿白低喝一聲，手中短刃突然金光暴漲，劍身竟在瞬間延長，化作一柄纏繞著龍紋的長劍。
只見他縱身一躍，劍鋒直指蛇魔的咽喉，龍影隨劍而動，空氣被撕裂出刺耳的尖嘯。
“鏘……”
劍刃與蛇靈相撞，火花四濺，蛇魔刺痛，瘋狂扭動身軀，粗壯的尾巴橫掃而來，直接將一排書架攔腰斬斷。
洛言再次被氣浪掀翻，重重撞在牆上，胸口一陣悶痛，她咬牙爬起。
卻見沈聿白被蛇魔的毒液逼退數部，手臂上的風衣被腐蝕出焦黑的痕跡。
“沈聿白！”
洛言下意識的喊出來沈聿白名字。
沈聿白側目看他一眼，忽然笑了。
“怎麼，擔心我？”
洛言一愣，還未回應，就見他猛的咬破指尖，一滴鮮血滴落在劍峰上。
“嗡……”
長劍發出震耳欲聾的龍吟，金光沖天而起，沈聿白的身形在光芒中逐漸模糊，取而代之的是一條盤旋而上的金色龍影。
蛇魔發出驚恐的嘶吼，轉身就要鑽回地底，但真龍速度更快，龍爪一探，直接扣住了蛇魔的七寸，龍口。
龍口一張，熾烈的龍息噴湧而出，瞬間將蛇魔燒成灰燼。
整個四樓陷入了短暫的寂靜，洛言呆立在原地，眼睜睜看著金龍緩緩落地，金光散去，重新化作人形。
沈聿白的臉色略顯蒼白，但眼神依舊銳利。
他走到洛言面前，伸手擦去他臉頰上沾染的灰塵，低聲道。
“現在你該明白，為什麼第九處能鎮住那些東西了吧？”
“你，是龍？”
洛言喉嚨發乾，艱難的吐出這三個字。
“半龍！”沈聿白淡淡的開口，“沈家世代鎮守人間與幽冥界限，而我是這一代的守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