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用令牌碎片引銀淵的陰煞,想逼出藏在井底的最後一塊碎片。”她轉頭對沈聿白遞了個眼色,“你牽制住黑袍人,我去破陣。”
沈聿白剛要應聲,卻見洛言已如鬼魅般掠出迴廊。
她沒有直接衝向古井,而是繞到陣眼側面,銀匕首在掌心轉了個弧,反手刺入自己肩頭的傷口——這次沒有猶豫,沒有顫抖,鮮血噴湧而出的瞬間,她已將血珠精準地彈向陣眼的七個節點。
“滋啦——”
血珠落在血符上,發出比上次更劇烈的腐蝕聲。
喚煞陣的光芒驟然暗淡,井裡翻騰的黑氣像是被掐住喉嚨的野獸,發出沉悶的咆哮。
黑袍人察覺不對,轉身時正撞見洛言收回匕首,肩頭的碎冰紋路在流血中竟隱隱透出金光。
“銀璃血脈……竟然能和金鱗靈力共鳴?”為首的黑袍人失聲驚呼,手裡的銅盤“哐當”落地,“不可能!古籍上說銀璃與金鱗是死敵……”
“古籍沒告訴你,仇恨是可以被改寫的。”
洛言的聲音冷得像冰,鬼瞳驟然睜開,銀光與沈聿白揮出的金光在空中交匯,形成一道巨大的陰陽魚圖騰,將所有黑衣人籠罩其中。
圖騰轉動的瞬間,黑袍人身上的銀龍紋開始發燙,逼得他們連連後退,露出底下藏著的沈家旁系玉佩。
“是你們。”
沈聿白認出玉佩上的標記,眼神冷得沒有溫度。
“當年我父親出事,你們是最先主張隱瞞真相的人。”
黑衣人見身份暴露,索性扯下黑袍,為首的老者臉上刻著與沈聿白相似的龍紋胎記。
“沈宇軟弱,為了個女人毀了沈家千年基業!我們只是在撥亂反正!”
他突然從懷中掏出個黑木盒子,開啟的瞬間,一股比七長老怨煞更陰冷的氣息瀰漫開來——
盒子裡躺著的,竟是沈宇的半截指骨,骨頭上還纏著未散的黑氣。
洛言的瞳孔微縮,卻沒像上次那樣衝動。她看著指骨上熟悉的陰煞紋路,突然想起王婆詛咒核心的氣息。
“這指骨被幽冥濁氣養過,你們和王婆是一夥的。”
“一夥?”老者冷笑,“王婆不過是我們放出的餌,真正的目標,從來都是銀淵底下的混沌之力。”
他將指骨拋向古井,“沈宇當年親手將鎮龍釘釘入淵底,只有他的骨血能喚醒釘子裡的金鱗禁術——
今天,就讓他的兒子親眼看著,我們如何用這禁術,讓沈家重掌三界!”
指骨落入古井的瞬間,大地劇烈震動,井底噴出的黑氣中,果然浮起最後一塊青銅令牌碎片。
但碎片旁邊,還纏著根鏽跡斑斑的鐵釘釘身刻滿了金鱗符文,正是老者口中的鎮龍釘。
“不好!”沈聿白臉色驟變,“鎮龍釘一旦被喚醒,會引爆銀淵所有的陰煞!”
洛言卻在此時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