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聲短暫的慘叫過後,魏恆直接昏死了過去。
場面一度混亂。
沈徽妍的眼中閃過一絲輕嘲,回眸讓人將顧西辭請出來,在周正忠火燒眉毛派人去找大夫之際,出來為魏恆診治。
“顧大夫,犯人怎麼樣了?”
周正忠心裡有些著急,魏恆要是死了,那兩個農婦也落不到好。
顧西辭作揖行禮:“腹部的傷已經止住血了,沒有傷到內臟,倒是還好。只是......”
“只是什麼?”
“只是這位公子,以後恐怕不能再有子嗣了......”
不僅沒有子嗣,根本是連男人都做不成了。
顧西辭沒有把話說直白,但在場的人都看到那令所有男人都雙腿一緊的場面,心裡都很清楚。
“你說什麼?”
顧西辭話音落下,身後立刻傳來一道難以置信的驚呼聲。
魏榮撥開人群,幾步上前。
看到倒在血泊中的獨子,眼前一黑,差點昏死過去。
“是誰!”他暴喝,“是誰把我兒傷成這樣的!”
“是我!”被控制住的一個農婦瘋狂嘶吼著。
“魏恆喪心病狂、接連害死我的女兒和未來姑爺!我只恨自己沒能一刀捅死這個畜生!”
“還有我!”另一個農婦緊隨其後,“你們這些當官的,官官相護,我兒和我兒媳的仇只能我們自己來報!”
魏榮指著這兩人,手指都在顫抖著,被氣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能將矛頭對準了周正忠。
“周大人,她們都承認想殺我兒了,你還不速速把這兩個毒婦定罪!”
周正忠面不改色:“魏大人有所不知,罪犯魏恆於去年臘月二十,先後殺了農女張氏、及其未婚夫。這二人,便是兩位死者的母親。”
“兩位家屬情緒激動,這才......”
“情緒激動?”魏榮怒斥,“我兒定是冤枉的,她們才是殺人兇手!”
“魏大人所言極是,周大人可一定要秉公處理。”
魏榮的身後,響起一道清潤的嗓音。
緊接著出現在眾人眼中的,便是謝諶那風華霽月的身影。
沈徽妍眸色發沉,一眼看到人群中的謝諶,袖中的手已然緊握成拳。
好一個謝諶,為了護住自己的爪牙,竟然跟著一起來了!
可她,豈能如他願!
周正忠行了禮:“小王爺放心,待下官處理好罪犯魏恆一案,自會對這二人論罪處罰。”
“一派胡言,我兒能有什麼罪!”
見謝諶願意站在自己這邊,魏榮底氣更足了:“小王爺都發話了,周大人當務之急,應該先將這兩個毒婦定罪了再說!”
蛇鼠一窩、沆瀣一氣。
沈徽妍站在臺階上,倒要看看這幾人到底要如何顛倒黑白!
只見謝諶先是皺起眉頭,而後來到兩個農婦的面前。
他認真地盯著被堵住嘴巴的二人,隨即溫聲道:“顧大夫,她們的情緒,是不是有異常?”
顧西辭快速回眸看了一眼。
見臺階之上的女子朝著自己輕輕點了頭,才應聲來到兩個農婦的面前。
他才剛剛搭上脈象,就聽見謝諶在他身側低聲道:“救人要緊,還請顧大夫配合。”
顧西辭雖訝異,但面色冷靜。
幾息後,他才起身,當著眾人的面宣佈道:“幸虧小王爺發現及時,這兩位夫人應是失去孩子太過傷心,如今身患癔症。”
一旁的魏榮還處在兒子重傷的擔憂中,一時竟沒有看明白眼前的局勢:“癔症又如何?”
周正忠摸著下巴的那點子鬍鬚,冷笑道:“我大齊律法,凡身患癔症者,只要犯罪情節不嚴重,便可任其歸家禁足,由其家人看顧。”
也就是說,她們連大牢都不用去了。
魏榮傻眼了:“周大人,我兒重傷昏迷,情節怎麼不算嚴重?”
“貴公子這不是還沒死呢嗎?”周正忠滿不在乎地瞥了他一眼,“且,本官還得帶著他回府衙去審問。”
他攔著魏榮,抬手讓人將昏死過去的魏恆帶走收監,並派人把那兩個農婦送回去,最後才向謝諶告了辭。
見自己的兒子就這樣生死不知地被帶走,魏榮急得團團轉,只能將希望寄託在謝諶身上。
“小王爺,我兒定是冤枉的,還請小王爺......”
“魏大人。”謝諶打斷他的話。
“方才來時你也都聽明白了,今日貴公子為求娶沈府八姑娘,用的是毀人名節的手段,甚至不惜找來高貴妃身邊的人來為難沈家。”
他似笑非笑地盯著魏榮看,“魏大人莫不是忘了,本王的夫人,也是沈家人。”
“小王爺,你......你不是三皇子......”
謝諶一個眼刀,魏榮及時住口,沒敢再往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