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現在,程牧昀已經兵權在握,他也不想強|制許灼華。
……
許灼華第一次覺得,清晨的陽光竟然也如此燥熱,晃得眼睛生疼,忍不住落淚。
陳鶴德坐在病床邊,默不作聲地遞過來手帕,帶著些無奈:“許小姐,你已經哭了一個小時了,實在是難受,就哭出聲,不然容易憋壞身體。”
許灼華搖搖頭,接過手帕擦乾淨眼淚,“我才沒哭。”
陳鶴德寵溺一笑,“好好好,你沒哭,只是口水從眼角流出來了。”
許灼華推開他的手,“你就笑吧,看我的笑話。”
“怎麼會?”陳鶴德抿抿嘴唇,“每次我妹妹在外面受了委屈,就喜歡抱著家裡的柱子哭,怎麼勸都沒用,非要我給她買龍鬚糖。”
許灼華抬起頭,“吃了糖就不哭了?”
陳鶴德從懷裡掏出一個小小的牛皮紙包裹的小小紙包,開啟,裡面赫然是一小塊龍鬚糖。
他把糖遞到許灼華的面前,“你嚐嚐不就知道了?”
心情驟然轉悲為喜。
許灼華接過龍鬚糖,展顏一笑,“你是騙我的吧?只是你口袋裡恰好有一顆龍鬚糖。”
陳鶴德眼中傷感一閃而過,“被你猜出來了。”
許灼華是個很好哄的人,她只是不能接受被羅雲樵汙衊逃婚而已。
至於程夫人和督軍的意思,對她構不成威脅。
所以一顆糖就能哄好。
……
後來許灼華去過醫院幾次,都被門口守著的人攔住,沒能看望程牧昀。
不過在陳鶴德那裡得知,程牧昀恢復得很好。
她也就放心了。
也看開了。
也許許灼華的人生不會跟程牧昀有太多的交集了。
但是知道他是一個好人,也不枉許灼華喜歡他這麼多年。
一個多月後,梅鶴鳴回國了,巡演這半年,他名聲大噪,一回國,梨園的票就被一搶而空。
陳鶴德給了許灼華一張票,邀請她來給梅鶴鳴捧場。
梅鶴鳴回國的第一場表演,可以載入史冊的那種震撼場面,還有《貴妃醉酒》的問世,許灼華怎麼可能會錯過。
梨園特意翻新,一樓的賓客席面更大了,二樓還是老樣子。
陳鶴德的包間,還是正中間。
胡茉莉用頭紗擋著臉,姿態優雅地坐在陳鶴德的身邊。
許灼華輕手輕腳地上樓,坐定之後,專心地看著臺上做準備的人。
身後忽然傳來心底迴盪過無數次的聲音。
“陳副署長還真是有雅興。”
許灼華猛然回頭。
多日不見,程牧昀的身形更加挺拔,劍眉星目,深邃的眼睛看著懷裡的女人。
是的,他的懷裡有一個女人。
並且,不是羅雲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