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鶴德微不可查地愣了一下,然後迅速問霍老闆:“霍老闆,這麼重要的訊息怎麼沒說?”
霍老闆嚥了咽口水,“這房間的確是預留的,但是今天客人沒來,可能是底下的人忘了改吧,畢竟有的客人就是預定了,但是不來,這很正常。”
竹次郎卻抓著不放,“現在百樂門已經被封鎖了,那就一個個排查。”
陳鶴德笑了笑,“那是自然,我的人會馬上排查。”
竹次郎道:“其實不用麻煩陳副署長,我的人已經開始ide排查了。”
知道程牧昀和許灼華待在一起,所以陳鶴德很放心。
“宮田先生說笑了,查案是警署的事情,怎麼能麻煩皇軍呢?而且皇軍這麼大張旗鼓地圍住百樂門,恐怕不合規矩,還請宮田先生動作快一點。”
既否定了宮田竹次郎的行為,也沒阻止他。
陳鶴德很圓滑。
竹次郎得知大哥被殺,能看得出來很氣憤,但陳鶴德瞭解他,被竹太郎壓了這麼久,他應該是興奮的。
“我可以審問一下嫌疑犯嗎?”
陳鶴德既然沒有正面為難他,竹次郎自然也願意配合,“請便。”
等陳鶴德走進房間的時候,他這輩子頭一次嚇得不知所措。
因為程牧昀正舉著槍,黑漆漆的槍口對準了那個舞女。
陳鶴德上前去搶,被程牧昀一拳推開,“滾開!”
“你不能殺她,現在竹次郎的軍隊已經包圍了這裡,殺了她就暴露了。”
程牧昀又抬起槍,“留著她才會暴露。”
“我不會出賣她!”那個舞女開口道。
兩人都是一愣。
剛才還害怕得縮成一團的舞女此刻正站得筆直,重複道:“我不會出賣救過我的人。”
陳鶴德按下程牧昀的槍,“這個舞女是我的人,許小姐曾幫助過她。”
舞女解釋道:“是,許小姐在我被抓時候,給我披上了衣服,我很感謝她,今天她再次救了我,所以我不會出賣她。”
程牧昀想了起來,許灼華走丟的那天晚上,說是把衣服借給了別人。
“所以你想怎麼保護她?”程牧昀問道。
那舞女說:“我會自首。”
陳鶴德卻說:“但是現在竹次郎那邊很難解釋,他不相信是你乾的,覺得你還有同夥。”
舞女說:“竹太郎的死是個意外,是他自己開槍打死了自己,我可以說是我乾的,花瓶就是我砸的。”
陳鶴德點點頭,“現在只能這麼幹了。”
程牧昀卻有點擔心,“你知道這麼幹的下場嗎?”
舞女抬起眼睛,“我知道,無非就是死。”
“你敢為了她去死?”
舞女苦笑道:“曾經許小姐給過我體面,今天又是為了救我才誤殺竹太郎,我不會讓許小姐受這種無妄之災,能為許小姐死,是我的榮幸。”
程牧昀從懷裡掏出一把匕首,“好。”
舞女接了過來,眼裡含著淚,“臨死之前,我想求爺一件事情。”
陳鶴德道:“你家裡的人,我會照顧好。”
程牧昀也說:“我也會照顧你的家人。”
舞女的眼淚滾落下來,“謝謝二位爺,請不要告訴許小姐,我不想許小姐為我難過。”
程牧昀頓了一下,然後點頭。
捨生取義者,本就不多,更何況是為他人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