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牧昀皺眉道:“有屁快放!”
陳鶴德笑道:“法國將軍戴高林,你查不到的。”
程牧昀不耐煩地說:“我沒時間跟你開玩笑,戴高林將軍一向反對鴉片,而且鴉片一般只有從英國過來的。”
“對,所以你們一直在提防英國,沒人管法國,只有程牧川發現了戴高林的行為,還順著線索摸到了梁家。”
程牧川在查鴉片遇害之前,經常出入法租界,甚至有時候徹夜不歸,連程裕光都問不出來什麼,那段時間也總是神神秘秘的。
原來是查到了法國人身上,所以選擇閉口不言。
聯絡到之前梁處長說過,他也是被逼無奈。
所以戴高林逼迫梁家父子幫他賣命,所以被程牧川盯上的時候,梁家父子才會出來阻止。
“所以我大哥是被戴高林害死的?”
陳鶴德搖搖頭,“確切地說,他死於黨爭。”
“什麼意思?”
“法國人賣鴉片,英國人不樂意,故意將訊息散播出去,戴高林本來沒想殺程牧川,但是英國人逼得太緊了,程牧川發現得也越來越多,所以他留不得。”
所以無論這個人是誰,都會作為黨爭的犧牲品,被害死。
“你只要告訴我,梁紹尊是不是直接害死我大哥的人!”
程牧昀已經抑制不住內心的氣憤,法國人和英國人向來不對付,但每每交火,遭罪的都是無辜的人。
他們從來不把這片土地上的人當成人。
陳鶴德搖搖頭,“梁紹尊動手了,但是他並不知道松油廠裡的人是程牧川。”
梁紹尊為戴高林將軍辦事,戴高林有意將程牧川引到松油廠,梁紹尊也只是奉命行事。
程牧昀握緊拳頭,然後一拳砸在桌子上,將厚實的木板砸出一個大洞。
嚇得許灼華差點喊出聲。
程牧川的死不能怪在梁紹尊的身上,但事後梁紹尊一定是知道了,害怕程牧昀來找他算賬,所以才會說是自己害死了程牧川。
許灼華緊緊皺眉,如果是梁家害死了程牧川,那麼程牧昀或許還有報仇的機會,但程牧川死於黨爭,按照目前和未來的形式,程牧昀無論如何都報不了仇。
蜉蝣撼大樹,焉能成功?
所以程牧昀才會這麼氣憤。
陳鶴德道:“非常抱歉,我利用了程家,陳某欠程少帥一個人情。”
程牧昀看向陳鶴德,眼裡黯淡無光,像是一潭死水,“我不需要。”
陳鶴德卻說:“不,程少帥,話不要說得太早,你以後一定會需要陳某人幫助。”
程牧昀冷哼一聲。
許灼華聽得入神,沒注意到羅雲樵已經坐在自己的身邊。
“許小姐這麼喜歡聽戲?”
許灼華嚇了一跳,捂住胸口,“什麼意思?”
“我看你一直盯著戲臺那邊,所以問問。”
“還好吧。”
羅雲樵笑笑,“其實我看了你半天了,除了有點姿色以外,好像沒什麼特別的,一身的土氣,真不知道牧昀哥看上你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