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胞們,我們是戰勝國!那些西洋人不能如此輕視我們。”
是法國的事情,我們的外交官受到了輕視,被不平等對待,所以國內的人義憤填膺。
許灼華抱著書,輕輕嘆了一口氣,弱國無外交,想被公平對待,首先要自己強大起來。
“現在受到這點不平等的對待就這樣了,那東州沒了豈不是要瘋了?”
蕭梧新突然出現,看起來滿面愁容,“你剛才說什麼?”
許灼華愣了一愣,說道:“沒什麼,就是覺得大家太激進了。”
蕭梧新道:“現在我才理解你當初所說的話,政府愚昧,百姓托盤,苦的是後人。”
許灼華心中油然而生一股不詳的預感,“你不會想站在臺上號召底下的人推翻政府吧?”
蕭梧新笑了,笑許灼華的天真,“怎麼會,槍打出頭鳥這個道理我還是懂的。”
“那就好。”
許灼華穩住心神,你可別去帶人遊行,你要是被打死了,這個國家就沒救了。
林舒文不知何時站在兩人的身後,緊鎖眉頭,臉上是深深的疲憊。
“澤蓬,你近來寫的文章不錯。”
蕭梧新和許灼華轉過身,立刻鞠躬行禮,“林博士。”
林舒文捋了捋鬍子,“看最近的情形,或許我們在法國並不能討到什麼好處。”
不僅沒討到好處,還丟了東州。
被列為奇恥大辱。
許灼華不敢說,眾人現在還能幻想一下,列強能把好東西全都挑完後,讓我們的外交官撿點好東西。
她怕說出來,大家會直接崩潰。
烏雲現在已經籠罩在頭頂,大家都知道會下雨,只是不知道會是狂風暴雨。
許灼華沒跟林舒文和蕭梧新聊多久,她怕自己會把不該說的事情說出來。
在震旦學院的門口,程牧昀一如既往地來接許灼華。
一身軍裝,靠在車旁邊。
英俊瀟灑,風度翩翩,很多人都忍不住頻頻側目。
一連很長時間,程牧昀只要有空,就會來接許灼華,去吃飯去聽戲,像是約會一樣。
偶爾被羅雲樵纏住,也會派張岐過來。
這種感覺,就像是熱戀中的小情侶一樣。
“程牧昀,你沒什麼事情嗎?”
程牧昀搖搖頭,“你的事情就是最大的事。”
娃娃親吹了,大夫人又把許灼華趕回閣樓,東行南線也被收回,其實現在的許灼華對程牧昀來說,一點用處都沒有。
他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應該是東州。
馬上東州就要失守了,對於從東州起家的程家來說,是個沉重的打擊。
“法國的事情你知道嗎?”許灼華問道。
程牧昀仍舊悠閒地靠著車門,“知道一些。”
看他的樣子,似乎對這件事情的結果並不關心,“你不覺得很不公平嗎?”
程牧昀低頭接過許灼華的揹包,“不公平的事情多了,事事都要我關心嗎?”
許灼華嘆了一口氣,攻略程牧昀的計劃失敗了……
他還是原來那個程牧昀。
歷史不能被改變。
“可是……”
可是什麼?
對於程牧昀來說,軍閥割據是好的,他自己做皇帝有什麼不好?
想讓既得利益者放棄利益,簡直天方夜譚。
“萬一,我是說萬一……東州被列強搶走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