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冬狩這等榮耀之事,他自然想參與,所以下定決心要好好表現,等著蕭峙帶他去見世面。
只是懶散久了,蕭予玦一個時辰都沒坐住,一雙眼便粘到了晚棠身上。
她今日穿得灰撲撲的,卻掩不住她的花容月貌。
蕭予玦眼神發暗:“過來研墨。”
晚棠低眉順眼地走過去,脖子支出一截,露出暗沉色的燙傷。
蕭予玦眼尖,看得清清楚楚,憐惜地抬手在她旁邊白嫩的肌膚上摸了一把:“好好的怎會燙成這樣?爺給你的藥膏可用了。”
晚棠縮了下脖子,牴觸的反應不大:“多謝爺,用了的。”
蔥白般的指頭捏起上好的墨錠,細細研磨。
蕭予玦盯著那雙手看了會兒,她的手可真好看,和剛剝好的玉筍般嬌嫩。
他嚥了下口水,握住那隻手。
晚棠一直都有所提防,一轉身便絲滑地把手抽了出來:“爺,這裡是前院,人多著呢。”
蕭予玦起身走近:“爺一直不敢信,你竟藏了我的字在身上。其實你只要說一聲,想要什麼字,爺不能特意為你寫呢,嗯?”他說著便撲過去要摟住她的腰。
晚棠只能伸手抵在他胸前:“大爺,那些不是奴婢藏的……”
蕭予玦哪裡肯聽她的解釋,趁機握住那雙柔弱無骨的小手。
正要拉到嘴邊親香親香,赫然看到她露出來的一小截手腕上佈滿了紅點點,再一細看,她脖頸上竟然也起了好幾粒,蕭予玦大為震驚:“你身上這是長了什麼?”
晚棠錯愕不已,用手撓了撓,一撓便紅通通一片,看得駭人:“奴婢也不知,好癢啊。”
“癢?”蕭予玦臉色大變,趕緊嫌棄地擺擺手,“還不退下!”
若不是身在武安侯府,他下意識以為這是什麼髒病。即使不是,也不能傳給他,他還得想法子哄蕭峙帶他參加陛下的冬狩呢。
晚棠委屈兮兮地抬起眼,眼裡眸光點點:“可是奴婢還要為大爺研墨。”
蕭予玦皺皺眉頭,旋即又溫潤如玉地笑笑:“你都病了,爺怎麼忍心繼續使喚你,回去稟一聲大奶奶,趕緊找個大夫看看吧。”
“奴婢多謝大爺,大爺您對奴婢真好。”晚棠言不由衷,離開的步子顯得很是依依不捨。
不過她離開外書房沒多久,蕭予玦便趕緊喚了小廝過來,裡裡外外地把書房重新擦洗了一遍。
那廂,晚棠回到錦繡苑時,脖子上的紅疹比剛才更多了,不明就裡的丫鬟們對她都避之不及,宋芷雲更是隻許她在院子裡稟話。
誰都不知道她得了什麼病,宋芷雲不敢使喚府醫給她看診,便打發她自己出府找大夫。
晚棠從武安侯府後罩房的小門出的府,看到街市上人來人往,她深深吸了一口氣,整個人好像都活過來了。
還有三十一日,她得做點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