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一語成讖,晚棠讓青禾帶話給趙福,就道她發熱了,原以為蕭峙知道這件事後會盡快趕來,沒想到她盼星星盼月亮地盼了三天都沒見到人。
人沒盼到,晚棠卻是真的發起了低燒,整日昏昏沉沉。
府醫開的藥一直在喝,就是不見好。
今天是回府第五日,明天錦繡苑就要傳出喜訊,到時候宋芷雲若是不肯給身契,老夫人是絕對不會和一個有孕之人爭丫鬟的。
蕭峙來看她時,她正昏睡著,臉上燒得紅通通的。
蕭峙探探她額頭,暗道不好:“為何沒人告訴本侯,她遲遲不退燒?”
莊嬤嬤為難道:“侯爺如此關心錦繡苑出來的丫鬟,讓其他人怎麼想?老夫人讓府醫給晚棠開過藥了,日日都在按時喝,頓頓一盅滋補湯藥。許是她之前便有傷,所以好得慢。”
蕭峙眼皮跳了跳,低頭在她肩膀處嗅了嗅,嗅完便開始解晚棠的絛帶。
莊嬤嬤看他光天化日之下如此孟浪,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侯爺!”
“她傷成這樣沒人管,嬤嬤倒是有空管本侯?”
莊嬤嬤閃爍著眼神,壓低聲音道:“侯爺也替老夫人想想吧,老夫人刻意支開院子裡的人兒,讓您過來看上一眼,您怎得還脫起衣裳了?”
“嬤嬤把本侯當禽獸?”蕭峙氣笑了,急急忙忙剝了晚棠左肩的衣服,揭開包紮的布帛。
傷口癒合得不好,化膿了,怪道她低燒不退。
“麻煩嬤嬤去打盆溫水,再找府醫要些麻沸散。”
支開莊嬤嬤,蕭峙摸摸晚棠的眼角:“不是醒了嗎?還裝睡。”
晚棠緩緩睜開眼,溼漉漉的眼神直勾勾地盯著蕭峙,看得他心裡發緊:“怎麼,幾日不見,不認識本侯了?”
“奴婢以為再也見不到侯爺了。”晚棠一出聲,豆大的淚滴從眼角滾落。
蕭峙哭笑不得,用指腹揩了她的淚:“這不是見到了?本侯不是那等言而無信之人,怎麼會不管你。”
晚棠心中微動:“可奴婢的身契還在大奶奶手裡,奴婢這幾日總是夢到大奶奶又把奴婢要去了錦繡苑,還夢到大爺、大爺他……”
蕭峙聽到蕭予玦的名字就煩,晚棠不說完,他就猜到那廝在她夢裡有多荒唐。
“身契還沒拿過來?最近忙忘了,本侯待會兒問問母親,儘快拿過來便是。”
晚棠有點不滿意,嘀咕道:“儘快是多快?”
聲音不大,帶著一絲哭腔,嬌嗔勝過埋怨,聽得蕭峙心裡發軟:“今日拿不到,便明日,不許哭了。”
晚棠晃晃蕭峙的袖口,撒嬌道:“今日好不好?奴婢怕夜長夢多。”
蕭峙一顆心都被她晃得亂顫,摸摸她眼角,揩了那點淚光:“好,今日便要過來。”
他忽然明白軍營裡那幫糙漢子為何總是惦記自家的婆娘了,女子和男子就是不同,又軟又香,綿乎乎的嗓音裡還裹著蜜。
指頭不知不覺劃過她的臉,停在她嘴角摩挲片刻。
晚棠眸子顫了顫,紅唇微啟。
像綻放的紅牡丹,在邀人採擷。
有些事情,食髓知味,蕭峙也不是清心寡慾之人,心動便行動了。
晚棠眼下其實沒有撩撥的心思,但是身契不拿過來不安心,她覺得男子多垂涎美色,得讓蕭峙嚐點兒甜頭。所以他吻上來後,她就配合,還嘗試主動加深這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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