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娘娘的賞。”那姑姑扔了一個荷包到晚棠手邊,鼓鼓囊囊的,又道,“娘娘素來賞罰分明,你既壞了王妃的花瓶、王爺的扳指,該當何罪?”
晚棠瑟瑟發抖,說不出話來。
森林邊的空地上搭建了許多氈帳,圍成一個偌大的圓弧,吳貴妃的是當中最大的那個。其他各府女眷都分別待在各府的氈帳中等候,但總有人聽到了這邊的動靜,陸續有人過來拜見貴妃,想看看出了何事。
武安侯府老夫人和勇毅伯夫人也來了。
看到晚棠卑微地跪在地上,老夫人瞳孔一縮,見完禮後詢問事情經過。聽完後,她沉默了。
老夫人縱使不喜歡晚棠,但也猜得到她被冤枉了。
勇毅伯夫人幸災樂禍道:“王爺若知道扳指壞了,約莫會傷心。”
吳貴妃嘆氣:“下去領十五個板子吧。”
晚棠抖了抖,用餘光瞄向老夫人。
老夫人緊緊抿著唇,一個字都沒為她說話。
勇毅伯夫人撇撇嘴:“貴妃娘娘心慈,這麼貴重的花瓶和扳指,竟然只罰她十五個板子。”
“外頭在狩獵,可不能攪了大家的雅興,懲戒一二長個記性便是。”吳貴妃說著睨了老夫人一眼,老夫人白著臉頷首。
進來數十位貴婦人,沒有一位替晚棠求情。
晚棠被兩個宦官拖下去,氈帳中間的那片空地已經備好長凳和笞杖,晚棠被按趴在長凳上,不等她趴好,一名宦官便舉起長長的笞杖打下去,整張臉都在猙獰地用力。
只一下,晚棠就痛得撥出聲來:“啊!”
這名宦官一看便是使了大力氣的!
一下、兩下、三下……
空中除了越來越近的馬蹄聲,只剩下笞杖的啪啪聲和晚棠的哀嚎。
打了八板子後,一道高大的身影縱馬而來:“住手!”
駿馬驟然被勒停,嘶鳴著揚起兩隻前蹄,幾乎就踏在行刑的宦官頭頂。
宦官嚇得大叫一聲,鬆開手裡笞杖,屁滾尿流地爬出半丈遠!
蕭峙揹著弓和箭,居高臨下地瞪著那宦官:“本侯府上丫鬟犯了何事?需要如此當眾責罰?”
宦官嚇得趕緊起身:“大將軍,貴府這名丫鬟打壞了貴妃娘娘的花瓶和扳指。娘娘並未多加苛責,只是施以小懲……”
蕭峙翻身下馬,身上的風雪凌空散落,氣勢洶洶、寒氣逼人,陰狠的戾氣縈繞在眉眼間,嚇得那名宦官再也不敢多說半個字。
蕭峙冷笑一聲,解下身上弓箭,遞交給小跑過來的趙福。
“哦?武安侯府的丫鬟如此不懂規矩,自然得怪本侯管教不嚴,要罰也該罰……”
老侯爺沒想到蕭峙又要當眾維護晚棠,大步流星地走過去,撿起笞杖接著打下去:“錯了便是錯了,武安侯府絕不姑息!你給老子滾開!”
“啪啪啪!”連著三下,竟是比剛才的宦官下力還狠。
晚棠痛得兩眼發黑,沒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