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蕭指揮使,按照起火的走勢看,這場火是在柴火垛開始的,很可能是人為。”
蕭峙想到趙馳風那番話:“中郎將聽令!留下兩人再檢查一遍,以免復燃,你帶人繼續維持街巷秩序!你們,跟本將軍走!”
“得令!”金吾衛們齊聲呼應,隨即各司其職。
蕭峙親自帶著一隊金吾衛,氣勢洶洶地直奔勇毅伯府。
勇毅伯府的主子們守完歲,都已經安歇,此時睡得正香。
正門被哐哐噹噹砸響,門房看到門口一隊身穿鎧甲的金吾衛,嚇得屁滾尿流,一個腳下生風地去裡面通傳,一個瑟瑟發抖地喊話:“來者何人?”
“此乃金吾衛蕭指揮使,前來緝拿嫌犯,開門!”敲門的金吾衛厲聲呵斥。
門房猶猶豫豫不敢開。
半盞茶後,景陽侯和世子祁琮衣冠不整地趕出來,怒斥門房,匆匆開了門。
父子倆看到門外舉著火把的金吾衛們,心頭震撼,對視一眼後,祁琮上前作揖:“蕭指揮使夜半前來,有失遠迎。”
“本侯來給公主拜年,公主何在?”蕭峙坐在馬背上,居高臨下,傲慢無比。
景陽侯上前,和兒子再次對視一眼。
祁琮皺著眉頭,一臉茫然。
嘉裕公主今晚回來確實有些心緒不寧,他以為是在為祁瑤的事情生氣,還寬慰了幾句。
祁瑤是勇毅伯最受寵的女兒,闔家都將她捧在手心裡寵,公主雖矜貴,平日裡和祁瑤也甚為親密。畢竟像妹妹這般有才氣有容貌的女子,誰能不喜?
只除了眼前這人。
勇毅伯想到蕭峙對祁瑤的羞辱,不悅道:“蕭指揮使莫要仗勢欺人,你在摘星閣將小女氣哭,我還沒有上門討說法,你倒帶著金吾衛來我門前耀武揚威起來了!”
蕭峙冷嗤:“公主的耳背傳給你們了?”
他懶得廢話,朝旁邊的金吾衛使了個眼色。
蕭峙在來的路上已經說了來勇毅伯府的緣由,於是那名金吾衛當即中氣十足道:“今晚西嶺坊走水,有人看到公主身邊的公公形跡可疑,速速交人!”
景陽侯父子大驚。
祁琮再次回想嘉裕公主回府後的樣子,依然信了七八分。
景陽侯還想辯解,被祁琮阻止。
勇毅伯府裡的幾名宦官很快被一一叫出來,祁琮親自檢視一遍:“蕭指揮使,都在這裡了。”
蕭峙微微頷首,策馬便走:“帶走!”
勇毅伯府盯著蕭峙的背影,目眥欲裂:“他如此狂妄,萬一……”
“父親放心,不會有萬一。公主貴為金枝玉葉,陛下絕對不會降罪。皇家顏面,不容有損。”
“公主總是高高在上,趁機吃一回教訓,日後也能收斂低順幾分,未必是壞事。只是蕭指揮使剛上任,咱們府上就朝他發難,兩府親事怕是無望了。”祁琮目送蕭峙離開,憂心忡忡地長嘆一聲。
勇毅伯也嘆了一聲。
倘若真是公主所為,即使他們事先毫不知情,蕭峙也會算在勇毅伯府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