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峙抬手摸摸鼻頭,略有些心虛:“那日之事情非得已,本侯做一回禽獸便夠了,哪能就此自暴自棄,直接就做真禽獸。”
老侯爺指著他的那根手指抖了半晌,沒再罵出來半個字。
他哪裡罵得過這隻犟驢?
蕭峙很快恢復了氣定神閒,抬手握住老侯爺那根指頭,孝順地幫他蜷到掌心:“回頭兒子請太醫回府幫父親看看,怎得手抖成這樣,還是早點兒安歇吧。”
老侯爺:“老子沒病!”
老夫人看蕭峙這不知悔改的模樣就來氣:“晚棠的身契還在錦繡苑,你若當真如此……”
“母親想威脅本侯?”蕭峙噙著笑,淡然地掀起眸子。
老夫人噎住。
這個孽子,平日裡不親厚時總自稱本侯,就那日求她把晚棠討去松鶴堂的時候,難得親近他們一些。
她不想再跟自己親兒子鬧得勢同水火,八年前的事情不可再重蹈覆轍。
忍了又忍,才堪堪把怒火壓下:“我幫你一回,你也幫幫武安侯府吧!你既然平安無事,難不成真想把侯府交到玦哥兒手裡?遲早得娶妻,你還要跟我們賭氣到何時?”
蕭峙若有所思道:“子琢心性不定,心志不堅,兒子從未想過讓他襲爵。”
老夫人看他知道考慮大局,也軟了聲:“無論如何,得娶個大家閨秀。你想要晚棠做你通房,日後時機到了,我便把她送去梅園便是,可娶妻之事也必須提上日程。”
蕭峙想了想,頷首道:“聽憑母親作主。”
老夫人目送他離開,懊惱地看向老侯爺:“若早跟他商議便好了,今日定能賜成婚。”
老侯爺沒好氣道:“你的好兒子你哪裡不清楚,能乖順就怪了。”
“什麼叫我的好兒子?他不是你的兒子嗎?”
蕭峙出門沒幾步,便聽到裡面起了爭執,頓了頓,到底沒有轉身進去勸架。
正打算再去佈防一次,餘光裡出現一道熟悉的身影,蕭峙抬眸看去。
晚棠站在角落,衝他盈盈一笑,屈膝行禮:“侯爺。”
蕭峙環顧一圈,朝自己屋子努努嘴,晚棠會意,點了下頭。
武安侯府帶來的丫鬟不多,倆人很容易就避開了她們,前後腳進了屋。
一進屋,蕭峙就牽住那隻小手,進了內室:“你怎麼來了?”
“老夫人慈悲,帶奴婢來開開眼。”
蕭峙未置可否地輕笑一聲,大刀闊斧地坐下後,便把晚棠拉到自己腿上坐下。
晚棠狠狠顫了下,她沒料到蕭峙明確心意後,私下裡竟這樣大膽。
“母親可有為難你?這裡是圍場,她若犯老糊塗,你不得隱瞞。”
晚棠心裡泛起一絲暖,最起碼蕭峙對一個人有意時,是真真切切護著此人的。不像蕭予玦,嘴裡說著把她掌心寵,一轉身就不做人事兒。
晚棠搖頭:“老夫人見多識廣,怎會特意來圍場為難奴婢?侯爺不用擔心。”
她生得嬌媚,語氣又軟軟的,說話間鴉羽般的長睫撲閃撲閃,蕭峙只看得到她的紅唇在一張一合。
晚棠其實很擔心他聽完祁瑤那支曲子後,便開始嫌棄她的上不得檯面。她畢竟是個丫鬟,不能像閨閣千金那樣精通八雅:琴、棋、書、畫、詩、酒、花、茶。
若是和世家大族精心培養的貴女相比,她自嘆弗如。
所以她此時是有些惶恐的,沒有真正落實名分之前,她不敢掉以輕心。
她有隻手是揪著蕭峙腰側衣服的,這會兒故意又揪緊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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