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底,陳東帶著汪小姐回到上海。
生意已經談妥,蘇聯約定12月1日飛機起飛,大約一天就能到四川。
陳東的貨物也已經裝車,由秦總、計劃委員會的同志以及謝洛夫派出的人看管,時間一到,首先運到滿洲里,由蘇方人員接收盤點,隨後交給蘇方人員繼續押送。
陳東在北京和汪小姐暫留幾天,請這次給與方便的領導們吃了飯,隨後又跟那位對外經濟聯絡部的副部長聊了裝置引進的問題,倒是沒有實際的進展。
因為還未回款,現在陳東只有兩百多火車皮未交易的物資,而且多為雜貨,罐頭全部用在購買飛機上了。
不過那位部長倒是體諒他的難處,與他商議,讓陳東先蒐集物資,他們完全可以進行更多合作。
陳東深以為然。
之後的幾天,倒是難得的閒暇,汪小姐和陳東一起在北京遊玩,去了一些著名景點。
回到上海的時候,出現了意外情況。
十三個廠的廠長除了在北京的秦飛,全部來了。
陳東和汪小姐走出機場,正要打車,前面就出現好幾輛轎車。
“寶總,你可算回來了,等煞我們了。”黃書從車上下來,高興地說道。
汪小姐在陳東身側一臉驚訝,這些人裡她也見過幾個,蘇州杭州做紡織品的大廠廠長,廠裡幾百上千的工人,以往都是師父親自接待,她屬於端茶遞水的角色。
雖然說人家是來接寶總的,但是那些廠長們跟寶總打完招呼,都非常精明的cue了汪小姐。
誰不知道,這次合作的內容跟27號其實搭不上邊,但是為什麼這個27號的小職員能跟在寶總身邊?
宰相門前七品官,更何況這個有可能是宰相夫人的了,尊敬一點總沒事。
陳東面前,桑塔納、伏爾加、皇冠、切諾基四輛不同品牌的車排成一排,像是汽車展覽會。
另外還有從計程車上下來的小廠廠長,不過只有兩個人,一個是做暖水瓶的,一個做毛巾的。
廠長們圍上來,七嘴八舌的問。
“寶總一路可還順利啊?”
“貨賣出去了吧,我聽秦飛說,寶總跟蘇聯人做生意,大手筆!”
“大概什麼時候回款啊寶總,廠裡的工人天天上我辦公室堵我,我都不敢回寧波了。”
人家來接機,陳東也不好擺臉色,抬手示意大夥兒安靜。
“各位同志,咱們別堵著出機口了,這裡人來人往的,別讓人家翻白眼,罵十三,我就說一句,貨已經找好買家了,至於錢嘛——”
大家都緊張地盯著陳東,心裡打鼓,等著宣判。
陳東沒有再賣關子,笑著說道:“一定會讓大夥兒過個好年!”
“好!”眾人登時歡呼。
黃文摘下眼鏡抹了抹眼角,重新戴上,說:“多虧了寶總啊,提心吊膽了一年了,總算能對廠裡有個交代了。”
紅了眼眶的不止黃文一個人,都是一廠之長,四五十歲的老男人,但是害怕辜負廠裡的工人、辜負國家的信任,都心裡憋著氣。
在上海求爺爺告奶奶,一張老臉放在地上讓人踩,但是卻沒得到想要的答覆。
黃文想起認識陳東的之前,他當時病急亂投醫,約了一個臺商,想要借臺商的路子把手裡的罐頭走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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