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間,樓下依舊人聲鼎沸。
兩人坐回沙發,陳東問起上海的工廠管理,爺叔提出了一個問題:“你給的工資比上海其他工廠高出一大截,很多江蘇的女工都過來了,生產情況也很樂觀,不過還是有個問題,現在的原料還能維持,但是亞運會的廣告牌帶來的銷量我們很有可能消化不了。”
陳東敲了敲沙發靠背,道:“這確實是個問題,除了寧夏那邊加大牧場規模,還有其他辦法嗎?”
爺叔說道:“蒙古的羊絨產量比寧夏更多,或許可以和那邊接洽。”
陳東有些疑惑,問道:“那邊不是有鄂爾多斯嗎?他們的羊絨我們拿不到手吧?”
爺叔笑了笑,說道:“你說我訊息鼻塞,你也沒強到哪兒去,鄂爾多斯現在正在搞股份制改革,和當地政府鬧的很不愉快,我們這個時候入場,當地恐怕要拍手叫好,而且我們的收購價格要比他們高的多,他們畢竟是地頭蛇,對下面的供給側壓價特別狠,每噸只給二十萬元,而且還是沒有分級的。”
說到這裡,爺叔忍不住感慨道:“他們雖然起步早,但是真正大賣也不過是去年十月在央視登了那句‘鄂爾多斯溫暖全世界’的廣告之後才開始的,我們與他們的差距本來就不大,從知名度上來說,雪絨現在跟他們不相上下,另外一方面,你提出的羊絨分級制度,將羊絨分為ABCD四個等級,採購更加專業,消費者購買時也更加明確需求,這樣對比下來,鄂爾多斯無論是採購還是銷售,都會被雪絨打的一敗塗地。”
“更重要的是——”
陳東笑著接話道:“更重要的是我們掌握了制定標準的權力,一步先,步步先,他們這個時候再想彎道超車就難了。”
爺叔欣慰的點了點頭,說道:“兩年前我覺得你跟我是一類人,都是投機分子,我承認我看錯了,你要做的事情跟我不一樣,或者說,你是真正要做生意的人,無論是廣告上的天賦,還是企業的發展策略,都讓你比現在中國的民營企業家遙遙領先。”
陳東拍手叫絕:“最近輕工學院的無毛絨研究進度已經到了最後階段,我們到時候可以召開一個釋出會,宣傳語就用這四個字。”
爺叔沒反應過來陳東激動的原因,問道:“哪四個字?”
“遙遙領先!”
爺叔砸吧砸吧嘴,唸叨道:“遙遙領先?呵,你這天賦還真是讓人說不出話來,就這麼四個字卻能被你抓住,不錯,我看你不做外貿,專門去做一家廣告公司也能發家致富了。”
“有何不可,聽計劃委員會的人說,最近教育部門一直在討論停止大學包分配的政策,到時候我們可以去復旦蒐羅一些人才,把廣告公司做起來。”
爺叔怔住了,無可奈何地搖搖頭,食指虛點陳東道:“外貿、紡織、汽車再加一個廣告,你要做的事情太多了,食少而事繁,你一個人分的過來那麼多事情嗎?”
陳東並不擔心,他對自己有一個明確的認知,所以回答道:“讓我一個人去做當然做不成的,不過有你爺叔幫我統籌全域性,再招攬一些專業人才,我來提供大方向不就好了。”
爺叔假裝生氣道:“你當甩手掌櫃,動動嘴就好了,我一個老頭子被你當小夥子用啊?”
“能者多勞嘛。”陳東笑嘻嘻地說道。
說到這裡,陳東突然想起上樓前聽老顧說的一件事,有些好笑地問道:“聽老顧說,昨天有兩個人來找你拜師?”
爺叔一臉晦氣:“還不是你給我惹的麻煩,你那兩個堂哥知道你的底細,以為都是我幫你做的這一大攤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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