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也沒說錯,我只是動動嘴嘛。”
爺叔瞪了陳東一眼,接著說道:“他們兩個跟你都是你祖父的種,但是半分沒繼承你祖父的精明,倒是跟你那個大伯一樣,草包腦袋,肚子裡全是吃喝嫖賭的腌臢事體,光想著發財,來拜師兩手空空,張嘴就是當年的事,他們也不想想,當年的事情那是我跟你們祖父的事情,他們有什麼資格用這個來要挾我。”
陳東忍俊不禁,這倆堂哥真的是腦子有泡,資本家的傻兒子跟地主家的傻兒子比起來也不遑多讓啊。
就算祖父幫過爺叔,那也是上一輩人的交情,別人心情好或者人家道德標準高,或許能看在這份上幫幫你,但是爺叔是那個道德標準高的人嗎?
反正陳東沒見過。
就連陳東自己也沒有這個自信說,要是自己落魄了,爺叔還會幫他。
爺叔算不上壞人,但是也絕對不是好人,無論是對汪小姐還是梅萍,又或者阿寶,爺叔都是看中了他們身上的價值。
阿寶當初去找爺叔,爺叔讓他包和平飯店的英國套房,又讓他借了上萬塊,要是爺叔的計算錯誤導致沒有賺到錢,爺叔會幫阿寶還錢嗎?
恐怕不會。
現在這兩個堂哥天真的覺得爺叔能把阿寶帶上企業家的道路,就覺得爺叔同樣會顧念舊情,也去幫他們,沒腦子也不是這麼個沒腦子法。
你好歹帶點兒東西啊?
陳東想起阿寶小時候家裡被清算,大伯經常來曹楊新村的阿寶家裡蹭吃蹭喝,每次都是吃的肚皮鼓起來,再心滿意足的回去,沒有一次是提著東西來的。
每次都是兩個肩膀掂一個腦袋過來大吃大喝,時間長了還要挑剔,講起他以前在上海市面上的輝煌,吃的那些山珍海味。
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大伯的基因倒是厲害,就是不知道祖父那樣的風雲人物,是怎麼生出這兩個兒子的。
老大純純大腦缺失,就帶著張嘴。
老三呢,好色之徒,家道中落以前天天勾搭有夫之婦。
也就小女兒和陳東的父親還好,建國後一個本本分分的當了老師,另外一個在工廠任職沒有那些搭七搭八的事體。
爺叔餘怒未消,提起那兩個逗比還是氣不過的樣子,陳東安慰了兩句,爺叔才恢復了那副慈祥長者的模樣。
爺叔這種性格,和金花不能說不像,他們永遠以自己為中心,對自己有利的便笑臉相待,對自己有害的,便不會念任何情分。
陳東能與爺叔相處的這麼融洽,便是熟知爺叔的這種性格,只要他能源源不斷的為公司帶來收益,爺叔的工資不斷地加上一個個零,那爺叔就永遠不會背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