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上週在夜東京接待陳珍,按她原來的性格,當場就要吵了。
之後爺叔幾次提出他有一個很優秀的朋友後輩,可以讓他來管理夜東京,把玲子踢出去。
可以說,爺叔看玲子很不爽,裝都不裝的那種。
可能倆人八字不合吧。
畢竟這一次玲子又沒有故意搞虧損,夜東京在黃河路做的風生水起,一天三四萬的營業額,爺叔還是不滿意。
有次陳東再次拒絕爺叔換掉玲子的提議,他生氣地說:“你不是想要夜東京,你是想要夜東京的老闆娘,夜東京什麼樣子根本就不在你寶總心裡計較。”
聊著聊著,陳東說起接下來的打算。
得知陳東想要去日本,爺叔有些不喜。
“去日本?日本現在什麼行情你知道嗎?”
爺叔對陳東持續性在股票市場打滾有些不滿,他說道:“鵬城也就算了,雖然不是你的大本營,但是好歹顧念你是有名氣的大人物,去日本輸錢還好,要是贏了錢你自己帶的回來嗎?就靠你帶的那幾個小開一樣的保鏢?”
陳東並不因為爺叔的諷刺而生氣,認真的和爺叔說道:“建國當過兵,現在招收的手下也都是退伍的好手,有一個還是團級射手,槍打的特別準,去了國外反倒好發揮了,安全問題沒那麼大。”
爺叔哼了哼,沒說話。
陳東身體前傾,雙手握在一起說道:“85年的廣場協議之後,日本政府即使購買了上百億美元依舊無法制止日元的升值,原本的貿易順差被逐漸抹平,大量的資金開始投入股市和房市,東京的商圈的房屋升值達到了驚人的18倍,而股市和我們上海比起來,簡直是航空母艦和小漁船一樣的區別。”
“爺叔你或許清楚,今年年初日經指數達到驚人的38958點。”
爺叔潑冷水道:“但是隨後就是一瀉千里。”
“沒錯。”陳東笑道:“爺叔猜猜,這個時候日本股民是怎麼想的?是割肉離場還是抄底呢?”
爺叔眼神變了變,不滿地道:“直接說結果,在我門前故弄玄虛做啥。”
陳東笑道:“儘管今年上半年,政府進行了五輪加息,利率從2.5%上調到了6%,但還是止不住日本股市的頹勢,日經指數一路下跌了25%,從原本將近四萬點跌到三萬點以下,儘管已經跌成這個樣子了,但是相比五年前,股民們大體上還是賺的——當然,這是日本政府的說法,而日本數量龐大的散戶們卻信以為真,拼命地用他們的血汗錢竭力維持日經指數。這個時候如果想要透過日本股市發財,爺叔覺得應該怎麼做?”
爺叔看著陳東的雙眼,心裡冒出一股寒氣。
他心裡清楚,寶總這是奔著割日本人的肉去的。
但是他還攔得住嗎?
從正式帶著陳東做生意開始,真正拿主意的人,永遠都是寶總自己。
“就在國內炒股不好嗎?上個月上交所也成立了,這可是你的大本營,在這裡炒股不比外面強?”
陳東對爺叔的說法並不認同,他說道:“國內的股票市場發展到底還沒有成熟,像上交所雖然現在成立了,但是盤子太小了,已經滿足不了我的胃口,以後想要換換口味的時候或許還能玩玩,至於現在嘛,還是國外的錢掙起來更有意思,而且上海這邊有爺叔在,我也不少掙啊。
“再說了,總是贏自己人的錢,哪裡有贏外國人的錢來的舒服自在?我良心也過得去嘛。”
“良心?”爺叔詫異的看著他,這種話怎麼會從你的嘴巴里面說出來。
噗嗤。
陳珍原本一臉專注的聽著陳東的想法,同樣被這個字眼刺激的忍不住笑出聲來。
“對不起,我……”陳珍想要解釋,但是嘴角一直壓不下去。
陳東一臉無語,抬手撫額,“你們太過分了,我有點良心怎麼了……”
爺叔表示陳東講的笑話越來越有意思了,都顧不上講去日本的事情了,看到陳珍也竭盡全力壓制上翹的嘴角,陳東更加絕望。
“等著吧,等我從日本回來,就給你們看看我這顆心是紅的還是黑的。”
寶總的心是紅的還是黑的爺叔並不清楚。
但是他知道,寶總一旦在日本成功完成了他的計劃,至少在日本人眼裡,他的心會比煤炭還黑一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