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海川靜靜地看著這一切,眼神深處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冷意。
王四銀是個瘋子。
也是個天才。
他掌握了最頂尖的防偽技術,這讓他膨脹到了極點。
在他眼裡,法律如同兒戲,道德更是可笑至極。
因為有太多人想要他的技術,所以不管他惹出多大的禍,總有人替他擺平。
小虎就在其中。
工廠車間裡,機器轟鳴聲不絕於耳。昏暗的燈光下,一排排工人低著頭,專注地操作著眼前的機器。空氣中瀰漫著油墨和化學品的刺鼻氣味,讓人喘不過氣來。
王四銀站在二樓的玻璃窗前,俯視著整個車間。他穿著一件價值不菲的定製西裝,手裡把玩著一支鑲金的打火機,眼神中閃爍著狂熱的光芒。
“看到了嗎?這就是咱們的未來!”王四銀轉身一把摟住張海川的肩膀,指著辦公桌上堆積如山的紙張。他的聲音因為興奮而微微發顫,“等這些紙變成錢,咱們就去國外買個小島,建個城堡,找一群漂亮妞,想怎麼玩就怎麼玩!”
張海川默默地看著這一切,眼神深邃難測。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褲縫,那裡藏著一枚特製的微型錄音筆。
突然,樓下傳來一聲清脆的響聲,打斷了王四銀的暢想。一個瘦小的男孩不小心打翻了水盆,水花四濺,打溼了一摞即將完工的紙張。
整個車間瞬間安靜下來,只剩下機器運轉的聲響。所有人都停下手中的工作,驚恐地看著那個孩子。男孩嚇得渾身發抖,跪在地上手足無措。
王四銀的笑容凝固在臉上。他慢條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西裝,然後緩步走下樓梯。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人們的心跳上,沉重而壓抑。
“小朋友,”王四銀蹲下身,語氣溫柔得令人毛骨悚然,“你說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呢?”
男孩抖得更厲害了,豆大的淚珠不停地往下掉:“對...對不起...”
王四銀伸出雙手,輕輕捧住孩子的臉。他的拇指慢慢移向孩子的眼睛,臉上浮現出病態的興奮。周圍的工人紛紛低下頭,不敢看接下來發生的一切。
張海川的瞳孔微微收縮,右腳已經悄然挪動,擺出了飛鷹擒拿手的起手式。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個聲音打破了令人窒息的寂靜。
“四銀哥!”
一個盲人摸索著走來,他的眼睛只剩下眼白,滿臉堆著諂媚的笑。“四銀哥,這些孩子都是強哥要用的,如果缺了誰,強哥那邊不好交代啊。”
王四銀鬆開孩子,站起身來。他看著盲人,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伸手拍了拍對方的臉:“錢小金,你是在提醒我,強哥比我大?”
盲人趕緊把孩子拉到身後,連連擺手:“不敢不敢,四銀哥。”他頓了頓,小心翼翼地補充道,“還有,四銀哥,我叫錢小銀。”
空氣彷彿在瞬間凝固。王四銀的笑容消失得無影無蹤,他的目光在車間裡掃視一圈,最後落在工作臺上的一個玻璃瓶上。
“把手伸出來。”他的聲音冷得像冰。
錢小銀聽話地伸出手。王四銀拿起玻璃瓶,在他手心滴了兩滴液體。腐蝕性的化學品瞬間在面板上燒出兩個小洞,冒出陣陣白煙。
盲人想縮回手,卻被王四銀死死抓住。“你他媽叫錢小金!聽到沒有?”王四銀一腳踹翻盲人,把整瓶液體全部倒在他身上,“敢跟老子比大小,找死!”
看著地上痛苦打滾的盲人,王四銀啐了一口。他轉身看向張海川,臉上重新浮現出笑容:“走,阿川,請你好好玩玩!”
離開工廠的路上,張海川注意到路邊有一隊人正在往宿舍走。他們面無表情,像是行屍走肉,兩邊還有持槍的卡洲人押送。
王四銀忽然眼前一亮,一個急轉彎開到隊伍旁邊。“這個女的,今晚送我房間。”他指著人群中的一個女人,眼神中閃爍著貪婪的光芒。
押送的卡洲人面露難色:“金哥,她晚上還要工作...”
“你他媽敢跟我頂嘴?”王四銀一拳砸在方向盤上,整個車子都震動了一下。
卡洲人立刻低頭哈腰:“是,是,我這就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