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門關軍營沖天的大火,將整個山谷映得血一般紅。
沈放領著十幾名敢死隊,從山坡上一路摸了下來。
因為這沖天的大火,燈下黑,他們成了一群隱藏在黑暗種獵食的野狼。
土坡下金軍鐵騎近在眼前,像鐵柱一般釘在地上,一動不動。甚至騎兵鐵盔內撥出的白氣都看得真切。
敢死隊員們都繃緊了神經,他們手持一把神臂弩,背上也揹著一支上了弦的神臂弩。
兩弩一射,剩下的就是肉搏了。
金軍全身上下,包括胯下戰馬都被密實的水鍛甲葉包裹著。
如此防護,連擅長抹脖子的沈放也懵逼了。
這十餘步的距離,完全不用擔心神臂弩的穿透力,可是金軍鐵騎鐵甲鏗鏘的即視感仍讓人心生畏懼。
軍營中一支宋軍不斷的向蒼龍嶺一側湧來,因為石炮砸不到這裡,暫時還是安全的。
遠處一員金將發現後,指揮大批弓箭手、盾牌兵追了過來,一波箭矢衝破大火射進軍營。
這員金將正是那個扶宋徵虜大將軍董才。
軍營內宋軍手持神臂弩還擊,雙方隔著大火高聲咒罵。
沈放側耳傾聽,宋軍中夾雜著李乃雄的聲音。
大火外金軍鐵騎終於動了起來。
一員騎兵舉起了手,向前一揮,其中一部分騎兵緩緩向董才靠攏。
留在原地的騎兵十五騎,沈放加十二名敢死隊,人手兩支弩機。
視窗出現了。
沈放猛然站起,端起弩機一箭射出。
敢死隊員得到訊號,紛紛站起。
哐哐哐!
弩機特有的聲音接連不斷響起。
稜形弩箭閃過一道殘影,射向金軍。
弩箭在凌厲霸道的力道加持下,直接射透金軍胸膛,帶出一叢腥紅血液。
兩波弩箭45度近距離行刑角度射出,十五名金騎兵沒有任何抵抗餘地,全部被射殺。
“奪馬!”
沈放大喝一聲,丟下神臂弩,從土坡上一躍而下,蹬地彈身翻上馬背,一氣呵成,瀟灑至極。
“駕!”沈放一夾馬腹,率先向董才方向衝去。
敢死隊員紛紛跨上馬背,催馬奮進。
之前離開那群鐵騎剛扭轉馬身,還沒拔出兵器,被風馳電掣般的宋軍敢死隊一波衝鋒,竟被撞得人仰馬翻。
“旋風將軍沈放在此,董才受死吧!”
董才騎在高頭大馬上,氣定神閒的指揮著弓箭手射擊。
宋軍罵得再兇有鳥用,不過是待宰羔羊而已。
突然遠處衝出一隊騎兵,直直向著弓箭手陣地撞來。
接著那聲大喝便傳來。
董才抬眼望去,內心陡然升起一股寒意。
沈放這廝為何在此?
沈放不見得是勇冠三軍的悍將,可是這個瘋子只要出現,必然會攪起腥風血雨。
“快,壓住那些騎兵,射死他們!”董才如夢方醒,大呼大叫。
沈放又怎麼會給他這個機會呢!
喘息之間,敢死隊十三騎已撞入金軍弓箭手之中。
裝備整套馬具的戰馬如入無人之境,將擋在面前的弓箭手一個接一個撞飛。
步戰弓箭手雖多,可是對騎兵根本構不成任何威脅。
董才自然知道這個道理,大呼:“盾牌兵,移向側翼,阻停宋人的騎兵。快!快!快!”
“”嘭嘭”之聲不斷響起,那是馬匹與步兵撞擊的悶響,每一聲響,預示著一個步兵丟了性命。
董才的話喊的是夠快,可是盾牌兵還沒開始集結,沈放的身影已穿透重重弓箭手,出現在董才面前。
沈放的腦袋被鐵盔包裹著,一雙精光四射的眼睛像毒蛇的舌信,盯得董才膽寒。
董才身在弓箭手之中,根本沒有退的空間,而且他胯下戰馬只裝了一副鞍具,沒有甲葉保護,根本不能與沈放正在衝鋒的鐵騎對抗。
他高舉著骨朵,拼命在跟前揮舞。
似乎只有這樣,才讓他有一絲安全感。
眼見沈放舉起三尺鐵鐧,向自己砸來,董才閉上眼睛大呼:“我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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