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康之後,率岳飛拾山河

第318章 硬仗

“哥哥,林將軍他們安然無恙。”

樊乾顧不上擦汗,將泅水所獲告訴了許延。

許延終於忍不住長長的吁了一口氣。

原來林頭兒他們故意將船衝上了泥濘的灘塗,灘塗數百丈無遮無掩,敵人不能從岸上偷襲,順州軍只須守住靠水一側的淺水,短時間內當能自守。

林良肱聽樊乾無意之中說了許延欲攻打博州城的話,當即讓樊乾轉告許延,可放心大膽的去攻打博州城。

因為這兩天的功夫,阿力泅水北上,遇見了沈宋派出的斥候,斥候將破虜軍、龍衛軍集結南下的訊息告訴了阿力。

有了生力軍的助力,林良肱與許延都放心不少。

只是,樊乾將船隊糟糕的境地說了一遍後,許延又開始揪心了。

船隊上的傷兵不少,急救創傷藥緊缺,大家只能眼睜睜看著重傷士兵死去。

而且十餘艘船擠了近兩千士兵,船內空間逼仄,酷熱難擋,死傷還在繼續增加。

士兵們都在喝渾濁的水,吃慄米煎餅,幹饃饃,飲食極差。

遠處還圍了密密麻麻的小魚船,孔彥舟的軍隊冷不丁衝來幾艘魚船,以船為掩護射箭投魚叉,船上將士不能好好休息,神經幾近崩潰。

林頭兒為何不投震天雷?

為何不用木板搭一條通道登岸?

“樊乾,還得請你再跑一趟,告訴林指揮使,我計劃從上游設法渡河,安排五百騎兵接應他們登岸,這麼糟糕的條件,耗下去將士們撐不了幾天。”

樊乾:“現在麼?”

“就現在,你要問清楚林指揮使他們的意圖,明白嗎?”

樊乾轉身對弟弟樊坤交代:“阿弟,這事哥哥去就行了,你留在許大哥身邊聽使喚,叔那裡也要你照應哩。”

樊坤聽話的點點頭。

待樊乾與護送的騎兵去乞,許延吩咐樊坤去把劉老漢接來兵營,自己領著十餘騎先向兵營馳去。

不遠處的一叢蘆葦叢中,露出了兩顆腦袋。

“虎子,你先回去稟報捉殺使,我去追騎兵。”

虎子問:“張都頭,另外那兩人不管了?”

“那兩人應該去通風報信去了,你能追得上馬麼?瞧他兩人去的方向,應該是去水泊裡,你告訴捉殺使,捉殺使自然有對策。”

兩人分開,悄然消失在廣闊蒼茫的原野之上。

許延回到兵營,便開始緊鑼密鼓的調動騎兵準備分兵作戰的準備工作。

想讓五百騎兵渡過運河必須修浮橋或者造舢板船,不管選擇哪種方式,都不可能短時間內完成。

東平湖一帶是大片的平原,只有靠近鄆州城附近才有一片矮山鍪子山。

從鍪子山上伐木路途遠不說,動靜還大,被孔彥舟的軍隊發覺了更為不妙。

許延現在最缺的正是時間。

無論樊乾帶回林良肱的任何決定,他都必須把五百騎兵送至運河對岸。

林良肱的船隊擱淺在運河西岸,陽穀縣孔彥舟的大本營也在運河西岸,只有與林良肱合兵一處,步騎、弓弩火器兵協同,才有機會破了孔彥舟的圍困。

正在許延準備派兵出去伐木時,劉老爹與樊坤一道來到了兵營。

劉老爹聽了許延的打算後,哈哈大笑起來。

“延兒,何須你這般費勁,這東平湖底就躺著幾十條船。只要把船撈起,補上船底的漏洞,即刻能用。”

“早前漁民們擔心自家的船毀於戰火,都悄悄的將船鑿穿沉湖,待日後世道恢復太平了,好撈回船繼續討生活哩。”

許延聽聞,大喜:“老爹,你咋不早說?”

“你也沒問呀!”

“……”

眾人說幹就幹,由樊坤撐來劉老漢的那艘漁船,駛出湖心。

樊坤的水性端的好,潛下湖底足足一刻多鐘,一次便捆紮好麻繩,爾後再次潛入湖底,清除船頭大部分淤泥,與漁船上計程車兵合力將第一條沉船拖出水面。

修補好沉船的破洞後,兩艘漁船同時出湖,合力輕鬆撈起了第三艘漁船。

正在眾將士撈船時,劉老漢不知從哪兒招來十幾人,詢問之後才知,這些人都是躲避兵燹的當地漁民。

有了漁民的加入,撈船行動加速了,半天時間,二十餘艘漁船被撈起。

“延兒,東平湖的入口在黃河邊,繞遠路行不通,若想將這些船弄進運河裡,還得想想辦法哩。”

見劉老漢如是說,許延望著無邊的平原皺眉道:“老爹,平日裡你們就不入梁山水泊捕魚的麼?怎麼兩個大湖之間不挖水道?”

劉老漢指著南方:“那邊的盡頭有大渠可通梁山水泊,可須得經過鄆州城。”

“哦!”

許延自然知道不能走那條大渠,可是依照劉老漢的說法,繞至黃河邊再入運河,起碼有五十里以上的水路。

最無奈的是,劉老漢說水道的入口正對著博州城。

“老爹,我估摸著,從這兒向西直入運河,頂多三四里路,能不能靠人力或者馬匹將船拖過去?”

“拖過去?”劉老漢摸著稀疏的白鬚。

“延兒,你稍候,我與那幾個老夥計商量一下先。”

劉老漢一拐一拐的與那些老漁民聚集在一起,不停的說著話。

遠處幾匹快馬揚塵飛馳,近了才分辨出是孫彬領著的偵騎兵。

“許頭,鄆州城方向大批的御營兵朝著兵營奔來,估計是發現咱們了!”

許延大驚。

“有多少人馬?有騎兵嗎?”

“估計不下三千,暫未發現騎兵。”

許延望了一眼那些聚集在湖邊的漁民,心中焦慮,卻不能想出什麼好計策,於是下令道:“孫彬,傳令下去,全軍整頓兵器鞍甲,準備應戰!”

就在這時,西方運河方向也是泥塵飛揚,張瓊引著一支騎兵急馳而至。

張瓊一身的浮土,翻身下馬,急道:“許頭,運河邊出現了大量的敵人。”

一時間,逼人的氣氛拉滿,騎兵紛紛備鞍上馬,長槍大刀準備已畢,就等許延下令。

漁民們見西軍騎兵突然快速集結,深知又要打仗,慌亂的張望著。

劉老漢一拐一拐的跑來,急促道:“延兒,想到法子了,可在船底釘兩條光溜的圓木,咱們這些老傢伙充當縴夫,拉船入運河。”

許延已登上戰馬,俯身道:“老爹,你帶鄉親們先登船入湖中躲避,敵人馬上就殺來了。”

“延兒,有個老夥計說,鄆州城裡的李太子已死,如今是一個叫李成的強人佔據了鄆州城……”

騎兵們勒馬整隊,許延已沒空閒繼續聽劉老漢說話,揚鞭一抽馬臀,戰馬長嘶一聲,向前急衝。

順州騎兵一分為二,張瓊領五百騎兵向運河衝鋒,許延領著剩下的一千騎兵向南急馳。

顯然,兵營已被孔彥舟偵知,南面與西面都發現了敵人,許延等只剩北方的路可退。

所謂圍三闕一,許延久經沙場,自然知曉向北退走不一定就能全身而退,說不準孔彥舟早已佈置好了弓弩手,等著自己鑽口袋。

既如此,反向衝鋒成了順州騎兵最好的選擇。

敵人既然敢用步兵圍攻,必然有對策,此行就算兇險,眾將士也只能硬頂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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