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挽挽,正妻的位置,你必須割讓。”
說話的男子年輕俊美,華袍加身。
房間裡簡樸雅緻,爐內檀香嫋嫋生煙。
端坐於書案前的女子對男人所言充耳不聞。
她手執毫錐,一筆一劃在宣紙上書寫著地藏經經文。
“抄經時最忌分心分神,你方才說了什麼我沒聽清,再說一遍!”
細細的嗓音軟糯蝕骨,卻帶著不容人抗拒的強勢。
秦淮景很有一種尊嚴被踐踏的恥辱感。
“不必揣著明白裝糊塗,方才所言,我相信你一字不漏的聽到了。”
“蕭令儀戰功赫赫,陛下已讓欽天監選定吉日,為她舉辦封侯大典。”
“我要在她封侯之前,以正妻的身份風風光光娶她入門。”
正在清洗毛筆的九兒嗤笑一聲。
“得魚忘荃這四個字可真是讓將軍演繹得淋漓盡致。”
“大婚當日將妻子丟棄後宅不聞不問,將近兩年的時間裡,你未盡過一日夫君之責,我家小姐卻代替你留在秦家盡忠盡孝。”
“老夫人,表夫人,表小姐,包括府中一眾僕人,哪個沒得過小姐照拂。”
“秦家在沒落時還能過上穿金戴銀的富貴生活,誰敢說不是我家小姐的功勞。”
“本以為將軍青雲直上,小姐也能妻憑夫貴,苦盡甘來。”
“誰料你一開口就貶妻為妾,還要將另一個女子扶上正妻之位。”
“合著我家小姐的真心,到頭來都餵了狗唄。”
秦淮景沒想到一個奴才也敢聲討自己,當即變了臉。
“大膽,你什麼身份,敢在主子面前這般囂張?”
九兒冷笑,“正義面前無貴賤。”
秦淮景怒視姜挽挽。
“你就由著這奴才胡言亂語?”
手捻佛珠的姜挽挽小幅度地打了個呵欠,神色有點不耐煩。
“九兒只是陳述事實,你急什麼?”
“你……”
揮了揮手,姜挽挽不想再多說一句廢話。
“好了,沒別的事就先回吧。”
“有點困,午休一會兒。阿忍,九兒。”
“既然該說的話已經說完,將軍好走不送。”
“那個誰,你等一下。”
轉身正欲離去時,忽聽姜挽挽叫住他的腳步。
秦淮景冷笑。
女人就是女人,初時表現得再漫不經心,也都是一場精心的偽裝。
而姜挽挽接下來的話卻如同一盆冷水潑下。
“抱歉,離開時,記得幫我把門帶上。”
不給秦淮景發難的機會,已經抱著貓兒進了內窒。
秦淮景覺得這一刻的自己像個笑話。
想要過去與之理論,被阿忍和九兒一左一右扭住手臂拖至門外。
“請將軍懂事一些,不要打擾小姐清眠。”
砰!
……
這覺,姜挽挽睡得並不安穩。
夢中的場景屍橫遍野,血流成河。
她喊不出聲,如木樁子似的站在那裡無法動彈,任淚水滑落。
再次睜眼,天已經黑了。
竟然又是一場夢。
額間滲出一絲薄汗,眼角處殘留著一絲淚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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