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進屋拿了家裡唯一的家用電器——手電筒,就帶著江成龍出門往河堤走去,一路上還在想怎麼能讓全生產隊避免一個月後的那場水災。
總不能見人就說今年會發水吧?
那還不被人當傻三?
關鍵也沒人相信不是!
他們江家灣上百年都被稱為風水寶地,就因為鄰著河卻從來沒被淹過。
六七十年代興修水利,渭運河這邊自然也要響應政策。
每年農閒時節,都會組織大批社員出河工,不管男女老少都會上,乾的那是熱火朝天,挖河道、俢大堤、清淤泥、疏通疏浚。
效果也是相當明顯,原本一人高的渭運河大堤,這會高度差不多有十來米高,光大堤頂上的寬度都超過四米。
這麼個檔次的大堤,說是固若金湯也不為過,一般汛情根本不在乎。
如此多原因綜合起來,江家灣幾乎所有社員都不會相信能夠發水。
就算發水最多也最多是漫堤,大不了大傢伙加點沙袋就解決了,怎麼可能這麼好的大堤會被衝開?
除非是喝多了說醉話呢!
這也是江文河煩惱的主要原因。
他還是太年輕,加上原來做的那些事都不著調,人微言輕沒人信他。
如果要是李有康發話那肯定不一樣,不敢說所有社員都積極響應,起碼大傢伙要照顧下大隊長的面子。
突破口看來還要從李有康身上找,可應該怎麼說服李有康呢?
空口白牙說會發水,李有康肯定不相信,要說大堤有可能會被衝開,估計李有康得把他給打一頓。
要知道李有康可是做了十多年的生產大隊長,這道河堤就是人家的“功勳”,也是人家父子兩代人的成績。
上來就說大堤有問題,可能會決堤,不跟他翻臉那就怪了。
就算江文河是他兒子李文剛的結拜兄弟也是一樣。
除非理由足夠充分。
可充分的理由從哪來呢?
他也就是聽了那麼一嘴,知道今年會發大水,至於水是哪天衝破的大堤,又是從什麼位置管湧決堤,他根本就不知道,讓他咋去跟人說?
難道說他是重生者?
上輩子就發水決堤了。
這輩子先提前告訴大家?
說出來倒沒啥,就是說了之後估計精神病院就給他留好床位了。
算了,先不想了!反正還有一個來月的時間,再想想辦法就是了。
上了大堤,然後進入到河灘上,江文河很順利地進入蘆葦叢找到魚籠子提出來,“還不錯,裡面有兩條大草魚,明兒讓你娘給咱燉了……嗯?江成龍?江成龍?槽!這死孩子,抓住你我非得把你的屁股開啟花不可!”
江文河提著魚籠子就罵了起來。
這江成龍是越來越放飛自我了。
剛才還跟在他屁股後面,這一轉眼的工夫人就沒了,氣得江文河咬牙切齒,大晚上的要萬一……
不會,不會,這大侄子比猴都精。
但萬一呢,這要是真遇到點啥事咋跟大哥大嫂交待?
想到這,江文河也顧不得魚,隨手把地籠網扔回水裡。
然後就在蘆葦叢裡找了起來,想來這一會兒工夫江成龍也跑不了太遠。
果然,十來分鐘後,江文河在蘆葦叢裡找到了江成龍,而江成龍手裡還抓著只扭斷脖子的野鴨子。
氣得江文河伸手抓住江成龍的脖子就罵,“你小子找死呢?這是啥地方就敢亂跑?萬一有點啥事……”
“噓!三叔你小點聲,你看那是啥?”江成龍指著蘆葦叢中問道。
“啥?臥槽!這大半夜……”